黄奇逸:诗人的平衡——屈曹陶李杜王白欧阳苏高下论(23)

2023-04-26 来源:飞速影视
讽諌来扩大影响的举动是收到了预期效果的。第三方面,在这正面讽諌的行为后面,还深深潜伏着白氏一种时隐时现的微微心思——提醒朝中的高官及皇家的掌权者们,这里还有一个极有文才、胆略、吏能、品德的小官,官品小得完全可以自由骂人,因官太小了就从不会珍惜爵衔。我骂你们,这就要看你们怎样对付我了,贬呢?官品小得本来就不值得一贬。贬过去是叫花子,贬过来是花子叫,那你们就别再把;手里的“名器”翻过来,复过去的一再打量其轻重,依依不舍了!别再以为送了人心痛!是真能干就送出来试试,只要钳得了我这骂口,微爵轻职换得回一个真人才,那送出去的可是皇帝老儿的官职,可不是你宰相们的官职呀!难道宰政者真的还有什么心痛?什么不划算吗?
果然凑效,元和二年底、三年初,白氏便由周至尉调入翰林院,当了皇帝秘书。不久又做了左拾遗。这时期,白氏仍有以<前为民请命的忠愤、忘我精神的作品。因为一个人的某种感觉与精神,不可能是刀切斧断的可以收敛与放出的。加之拾遗之官虽能近天颜,但在京城里仍是一个“从八品”的卑薄官阶。再加为民请命乃拾遗之职事。但其拾遗之官还没有做完(元和五年由左拾遗改任京兆府户曹参军),元和四年,他的最后一首有讽喻精神的《新乐府》也就罢笔。此后,白氏也就少有持介特之操,专专为民喊叫冤屈的诗了。其《代书诗一百韵寄微之》反省起来也相当深刻: “未为明主识,已被倖臣疑;木秀遭风折,兰芳遇霰萎;千钧势欲压,一柱力难榰;腾口因成痏,吹毛遂得疵。”
白居易这时已从“关心”民瘼的讽喻诗人,变为了缩身于自我的偷安官员。其在京兆府户曹参军任上有诗云:“惟有衣与食,此事粗关身。苟免饥寒外,余物尽浮云。”元和六年,白氏丁母忧在家,身闲心不闲。此时他明明想的是伺机而起,他却偏偏要说自己这时想的是:“悠悠身与世,从此相两弃!”又说是想要隐居,其诗云:“新屋五六间,古槐八九树。便是衰病身,此身终老处”。我们只要见其丁忧满后,一授好官,白氏一个翻身就起来接冠相庆了!可见上两诗说心恢意懒要隐居,完全是假话与官场策略罢了。
元和九年丁母忧后入朝为太子左赞善大夫,官品居大了,多的就是京都闲适——“身虽世界住,心与虚无游”类的诗了,这时的白居易开始了大量研读佛典,学佛观空了,“不学头陀法,前心安可忘!”这“前心”是什么?是为民之心?正义之心?还是因正义为民,徒惹来的是非之心?0他这时需要的是把为民之心忘掉!“自我有道来,于今六七年。炼成不二性,消尽千万缘”。应该说,其为母丁忧的三年,是白氏的思想与行为的一个重大转折时机。东坡黄岗礼佛,是因为其生命受到了重大威胁,作惜命之想,这是任何人都可以理解的。但白氏礼佛,却是因官阶可贵,作惜官之想,就这也是让古今很多人都可以原谅与理解的,人们虽原谅他,但二人高下,不比自见。白氏丁母忧后出任太子左赞善大夫,也还嫌官升得太慢,无有实权,闲曹冷斋,其诗云:“寂寞曹司非热地,萧条风雪是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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