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伍德新作《林中老宝贝》:让石头说话(3)

2023-04-28 来源:飞速影视
对于那些只听说过《使女的故事》,偶然翻开这本短篇小说集的读者而言,肯定会被吓一大跳。这种轻盈而又间隔极大的叙事跳跃,对于他们原本的期待而言,消化起来肯定是相当吃力的。但是,对于阿特伍德的老读者而言,这种“典型阿特伍德”的风格,不过是熟悉又温馨。
她最好的长篇小说《盲刺客》,就是这种轻盈的量子跃迁的史诗级嵌套再嵌套。《盲刺客》的文本在跨越几十年的报章剪报、老妇人写给阔别多年的外孙女的自述和发生在一个遥远星球上的奴隶社会中的爱情故事中不断穿行。欣赏她如何在半遮半掩间,举重若轻地讲好每一个分裂的故事,并让它们最终有机圆满,本就是阅读阿特伍德的最大趣味之所在。
文学也会变老吗?
第三部分,“内尔和蒂格”,我们的主角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开篇那对老夫妻。她不再跳跃,如此纯净、深入地要完成那被剩下的一个人的故事。是的,文本的靴子已经落下。丈夫蒂格已经不在人世,妻子内尔一个人生活在他们的房子里。丈夫的留下来的踪迹,无时无刻不存在,然而却只剩空洞的残影,不可不溢出悲伤。
但阿特伍德无意将之处理为某种“遣悲怀”的文学传统。这相当聪明。显然当代读者对于元稹、纪德这样的空头“鰥夫”,在“进步”时代到来之前所创造的这种类型文学,实在再难提起兴趣。在这部分的第二篇小说,《寡妇》(Widows)中,阿特伍德借助内尔给年轻友人所写信件之手,相当直截了当地袒露出了她对于这种处境的“白描”,而非“构想”。阿特伍德的丈夫格雷姆·吉布森(GraemeGibson)于2019年去世。他们共同度过了长达46年的漫长婚姻,有着共同的对自然的爱好,始终相当情投意合。
“悲伤”,不是这篇被写为未寄出的信件的小说的主题,取而代之的,是“衰老”、“时间”和“死亡”。对于一封写给年轻友人的信而言,没有什么比调侃自己的“衰老”更适合打开话匣子的了,“对于年轻人而言,事物总是被称为他们现在知道的名字——但对于老年人来说,不是。”接下来,内尔,或者背后的阿特伍德,直接回复了他小心翼翼的问候的言外之意,人们总是期盼被留下的人在“勾选了规定的悲伤过程的所有方框”之后,又可以像穿越黑暗的隧道一样,顺畅地走出来。
她给出的答案远在意料之外。于被留下的人而言,线性的时间本身,也就是“隧道”不再存在。留下了时间编码的记忆附着于物件,散落于曾经称之为“家”的空间的每个角落。每每触之而生,过去、更遥远的过去和现在便“扭曲和折叠在一起”,而逝去的人借此“仍然存在,没有完全消失”。于是,她可以相当大方地谈论“死亡”,就像年轻人常常取笑死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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