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许倬云先生二三事|百家故事(7)

2023-04-28 来源:飞速影视
其中有的学者甚至与许先生素未谋面。当时,我有一些担心,这些访谈者是否能够中肯地谈论许倬云。但很快,我发现,这几乎是文章最重要的主题之一,这些青年学者的讲述,构成的并不是对许倬云的评价,而是许倬云叙事的一部分。
对于这些青年学者,只要有人愿意向他求教,他就愿意教。坐在电脑前,许倬云用邮件与他们保持联系,谈论的话题永远是治学与家国命运。上海交通大学教授葛岩是许倬云在上世纪80年代带的博士生,他在回忆老师的文章中提到老师给他写的邮件:「为了做一日和尚,总得尽一日钟的责任,因此来者不拒,有人愿意听,我就尽力交流。毕竟,我们都是知识链的一个环节,这一长链,不能在我手上断线——葛岩,希望你也记得如此做。」
那天深夜和葛岩教授结束通话后,我知道这封邮件将是我文章的结尾。当我要写许倬云这样一个真正重要的学者时,我在写的是什么?我想「不能断线」是最好的答案。
哈佛大学教授王德威也是许倬云先生常常谈话的朋友。当时王德威教授人在台北,我和他通视频时,中途被电话打断,挂了电话后,他笑着说:「你刚才不能想象谁打电话给我,是齐邦媛教授。」
我也曾是被《巨流河》深深打动的读者之一,尤其是这样意外地得知,出生在1924年、已经年近百岁的齐邦媛教授状态很好,当时有一种奇妙的安慰。
春节过后,我开始写作这篇稿件,通读30万字的采访速记,再重新翻看我已经标记过的许倬云的书稿。给所有材料归类、分堆,梳理文章的结构,重新使自己回到访谈的情境中,回想最打动自己的细节。
我的编辑金桐老师提醒我,不要仰望,即使是对真正了不起的学者大家,也要做到平视、与之共情,我渐渐找到叙述的语调,一种平缓、庄重但不疏离的调子。写作的那几天,我在房间里足不出户,北京刚好下雪了,望着那个出不去的白色世界,有一种被困住的感觉。即使已经是我工作的第十个年头,写作对我来说仍然是非常痛苦且苦难的事。
文章发布时,恰逢「俄乌冲突」爆发之后,世界更像一个漩涡了,我看到许多读者再次从他的身上获得一些前进的力量。但于我而言,奖赏在完成这篇稿件的时候就已经到来了。我读了书,见了人,也在写作的过程中再次整理自己——世界是不确定的,但我有我所相信的。后来我总是回想起许先生在演讲中所说的那段话,「希望年轻的朋友们愿意做傻瓜,承担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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