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里·斯奈德:解构工业文明,让世界变回原初的样子(6)
2023-04-28 来源:飞速影视
仪式只是形式,但通过形式使心灵升华,升华的是人的观念,观念和认识指导于方法和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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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外的事实”
同样,在《控制火》里,诗句告诉我们,对森林的适度燃烧,是对森林的拯救,这是自然之法。评论家帕特里克·墨菲还认为此诗中的“火”还隐喻美国文化需要一场燃烧的净化……不管对森林适度燃烧的提倡,还是另有象征隐喻,都说明此诗具备的“事实外的事实”。斯奈德给我们做了典范。
《松树的树冠》
蓝色的夜
霜雾,天空
因月而亮
松树的树冠
弯曲,雪蓝,淡淡地
融入天空,霜,星光。
靴子的吱嘎声。
兔子的足迹,鹿的足迹,
我们又知道什么。
这可能是在汉语诗歌世界流传最广的一首斯奈德诗作,可能契合了人们对生态诗人的想象和出于对诗美的偏狭认识。大多数人会忽略掉这短诗中最紧要的两行:“兔子的足迹,鹿的足迹,/我们又知道什么。”而这两行,使这短诗脱离了一般化的对自然向往性描摹,迫使人们反思自我对自然的态度:我们又知道什么?是的,很多人并不是这个星球上合适的“居民”,斯奈德说,“要想重新栖居,必须在这龟岛上重生!”
龟岛归来了。正如斯奈德在《明日之歌》中如此写到。又在我们提倡“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年代,《龟岛》当别有一番意味。
斯奈德的《龟岛》每首都有他的内核和意蕴,整体又罗织成一张网。人和自然的关系是他的大主题,通过自然受难的揭露,万物重生力量的呈现,若干民族栖居的展示,从事他所言的人类“真正的工作”——打破荒野和文明的对立,让世界变回原初的、完整的、真实的样子,“我们生活的样子”。斯奈德不是一个提出问题然后甩手掉头的人,他提出的“空间中的处所(A Place in Space,也翻译成中国古典味的‘天地一隅’)”和“重新栖居”的观念,几乎是人类生存环境保护的某种方向和大框架。托马斯·帕金森(Thomas Parkinson)认为斯奈德“创立了一种新的文化”,斯奈德自己也说,为荒野大自然工作就是重建文化,并身体力行,“我不只是写诗。我还在工作中描绘出更大的图景。我把它看成一个大计划,其中所有东西都是这图景的一部分。
”很有中国式的“知行合一”风范。
在《龟岛》及以后的诗文创作方面,斯奈德始终从事着对工业文明的解构和对生态文明的建构,用文学指出人从属于整体世界中的某种自然系统。这主旨在他诗歌中点点滴滴的体现,集中又弥漫,自在又节制,决不无的放矢,颇有韩愈提倡的“文道合一”,而且,此“道”在斯奈德这里——道法自然!“道法自然”这四个字,用在斯奈德其人其诗上,自然有了多重涵义。这是斯奈德《龟岛》的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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