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之地还是天堂:从《断背山》到《芦苇荡的时光》(3)
2023-04-29 来源:飞速影视
《乐队男孩》
男主人公迈克尔是一个对自己性取向已经接受的同志,但随着故事的发展我们最终发现他对于自己所存在的反感、厌恶与排斥。他一直渴望自己能“变得正常”,并且放弃这样的自我厌恶,但最终却在这一内心的矛盾和冲突中痛苦不已。在这里出现的规训者已经不是冷面的社会或残酷的法律,甚至没有任何反同者,而就是自己与自己的战争。就如朱迪斯·巴特勒在其《心灵的诞生:忧郁、矛盾、愤怒》 一文中所指出的:我们的“心灵”最终只不过是外界社会文化与意识形态通过内化所形成的东西,因此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把那些敌意接纳进自己的体内,从而造成自身与自我的矛盾。而在这一状况下,自省也就成了变相的敌意,而这也正是迈克尔痛苦的原因。社会对于同志的恶意成为他们用来检视自己的标准,从而导致他们成为自己的受害者。而恩尼斯也便是其中之一。
也正是为了解决这一自我认同问题,西方同运的一个主要目的便是建构新的自我身份认同,从而形成“出柜”(coming out)文化,以此来解决传统中内化在每个同志个体中的规训和沉重的羞愧意识。也因此,各国同志运动提出“骄傲”(pride,2014年英国曾拍摄了一部同名电影,讲述上世纪80年代,同志群体与矿工联合抵抗撒切尔政府的政治措施)概念。在《上帝之国》以及《芦苇荡的时光》中,我们已经看不到男孩们对于自我性取向的排斥或反感,也不会因此而造成困扰和痛苦,即使未向父母出柜,也依旧建立了完善的自我认同。这一变化便是西方同志运动的最大收获之一。
虽然个体的自我认同已经不再是这两部电影的主要讨论对象,但与《断背山》相似的是,即使在所谓的“后同志时代”的欧美国家,同志依旧在某种程度上希望逃离,而导致这一渴望的原因不仅有诸如《上帝之国》束缚着约翰尼的父亲的农场,也有如《芦苇荡的时光》中无法忍受保守严苛的父亲(母亲的缺席和父亲的在场且开始衰落,是这两部电影中的共同点,这一点十分的符合精神分析学)。而这两者最终又都与《断背山》中杰克与恩尼斯逃往断背山的原因存在紧密的联系,即造成这些同志逃往/逃离的根本原因依旧是主流异性恋社会所形成的无所不在的压制。它们已不再以国家、法律或宗教的霸权面目展现出来,而是以一种日常的、分散的、福柯所谓的现代权力模式出现。在这一罗网般的状况下,我们所讨论的三个故事便都十分相似地发生在一个“无人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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