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亚的美学,“她的美貌使墓窟变成欢宴的华堂”(6)
2023-04-30 来源:飞速影视
还有第二个例外:在士兵身上,伤疤是荣誉的象征。因此,在皮耶罗·德拉·弗朗切斯卡(Piero della Francesco)画的著名的费德里科·达·蒙特费尔特罗(Federico da Montefeltro)侧面像中,后者鼻梁上的剑伤伤痕被凸显了。莎士比亚至少含糊地认同了战争创伤能带来自豪感。“把你身上的伤痕让我们看看,”约克轻蔑地对萨福克说,“身上连一处伤疤都没有的人,哪会打什么胜仗。”[《亨利六世》(中篇)第三幕第一场300~301行]。“活过今天的人,”亨利王在阿金库尔战役前夕对英军说,
每年在克里斯宾节的前夜将摆酒请他的乡邻,说是:“明天是圣克里斯宾的节日啦!”然后他卷起衣袖露出伤疤,说:“这些伤疤都是在克里斯宾节得来的。”(《亨利五世》第五幕第三场41、45~48行)
伏伦妮娅甚至更热情地祝福她好战的儿子身上“很大的伤疤”(《科利奥兰纳斯》第二幕第一场133~134行)。但只图7皮耶罗·德拉·弗朗切斯卡,《费德里科·达·蒙特费尔特罗》(约1465),佛罗伦萨乌菲齐美术馆(TPG)
有科利奥兰纳斯那可怕的母亲才会称这些疤痕好看:
当赫卡柏乳哺着赫克托的时候,她丰美的乳房还不及赫克托流血的额角好看。(第一幕第三场37~39行)
她对伤口的美化和色情态度正是她的问题所在。而莎士比亚肯定没有这样的想法,那就是女人身上的伤疤可以让她变得更加好看。
即使是莎士比亚作品中唯一一位真正的女战士,贞德也为自己完美无瑕的容貌而自豪。虽然她是牧羊人的女儿,但她告诉太子,在“我的双颊暴晒在烈日之下”[《亨利六世》(上篇)第一幕第三场56行]时,她被圣母的显灵改变:
本来我生得黝黑,她却用圣洁的光辉注射在我身上,把我变成一个美好的女子,如您所见。(第一幕第三场63~65行)
同样,战士奥瑟罗虽然打算夺去他妻子的生命,但不能忍受毁坏她光洁的身体:
我不愿流她的血,也不愿毁伤她那比白雪更皎洁,比石膏更光滑的肌肤。(《奥瑟罗》第五幕第二场3~5行)
他在扼杀苔丝狄蒙娜的过程中,存在着一种反常的、扭曲的幻想,那就是要消除他认为她给她自己带来的可怕污点,把她重新变成他所渴望的那种光洁的完美女神:
愿你到死都是这样,我要杀死你,然后再爱你。(第五幕第二场18~19行)
这是一个不受时间和经历影响、不受年龄和伤害所带来的疤痕影响的美丽之梦的惨痛结局。对奥瑟罗来说,在苔丝狄蒙娜的皮肤上留下疤痕比苔丝狄蒙娜死了还要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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