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谱系》作品的虚空或书写的可能(5)
2023-05-01 来源:飞速影视
一方面,“疾病不创造任何东西,它只是释放了意识清醒的正常生命演练已经包含的种种被压抑、被整合了的次级功能”,可是他转而又借贬低泰斗歌德虽为“人性的最高代表”——雅斯贝斯就同样认为,歌德从来没有完全陷入自己的创作中。荷尔德林的诗、凡·高的画,克尔凯郭尔的哲学,对于无所不能的歌德来说是陌生的。
“精神分裂才是深度敞开之先决条件”的口实,似乎已经陷入悖谬。可是,“这并不意味着疾病对这种发展的解释是必要的。诗性力量在它的极点处遭遇了疾病,但为了到达那里,它并不需要疾病。”雅斯贝斯对应的解释则是,精神分裂本身不具创造性,但它帮助艺术家从原本目的中创造出没有失常就无法企及的作品,这样的解释更为清晰。
疯狂在此种意义上亟待诗性获得充实。这一立场当然未必见同于大方之家。精神病学家亨利·艾反过来认为,“疯癫的人并不是艺术家,而是一件艺术作品。他不仅制造了奇迹,他就是奇迹。”病态与审美情感及个体的存在维度的勾连,直接重构了病与在之间的因果关系,因此,意义赋予关系,被转化为与生存的扣连。曼妙的是,雅斯贝斯与亨利·艾形成了互文:在前者那里,随精神分裂裹挟而来的粉碎体验引发了“着魔的现实”(生理病征),在后者那里,这不过是“人类固有的抒情内核”(现实存在)。
健康与疾病
这一区分,在精神分析家让·拉普朗什笔下界分为“体现为令人衰弱的症状与剩余的创造力之间的对抗,还是体现为疾病的发展与疾病释放的诗歌能力的区分”。不仅如此,这一问题在尼采那里被彻底重思:“使人发疯的不是怀疑,而是确信……然则人们必须是深刻的,必须是深渊,必须是哲学家,才能有这般感受……我们全部害怕真理。”(《瞧,这个人!》)
在克罗索夫斯基的《病人的最佳发明》那里,疯狂来袭正是由于确信导致的,哲人不是深藏理智与疯狂的双面雅努斯,处在深渊之中的哲人,他的知识,正来自掩藏下的怪癖之力。这里包含了根本性的突破:“伟大的健康”和病态之间原有的分际不再重要,“傻瓜和圣徒都得到了平反,竟与天才、冒险家和罪犯归为一类”。
疯狂在此独立了出来,它所指的是“一种摒弃身份原则的操作,这体现在尼采此后的个人宣言中,而他借此,让各种思想机制简化成了编造诳言。”尼采的偏执和将疯狂作为哲人的质素,早已使健康得到了更新的定义。
在德勒兹的《文学与生命》那里,他对健康与疾病的关系有着深刻的洞见,“神经症或精神病不是生命过程,而是当生命过程被中断、阻碍或阻塞时我们所陷入的状态。疾病并不是过程,而是过程的停滞,如在尼采病例中。此外,这样的作家不是病人而是医生,是诊断他自己和这个世界的医生。世界是一组症状,其疾病同人融合在一起。那么文学就成了一个关乎健康的事业:并不是说作家必定身体健康(这就像体育运动一样不明确),而是他不可抵抗地羸弱,这是他的所见所闻造成的,它们对他而言太过强大,令人窒息,经历它们让他精疲力竭,但却给了他那些优势的、充盈的健康使之不可能的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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