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保平:我的愤怒比他们还强烈,只是载体不一样(9)

2023-05-02 来源:飞速影视
《人物》:拍《光荣的愤怒》那会儿是什么状态,是哎呀,我等了十几年,终于等到今天,还是说,到了我要拍电影的时候了?
曹保平:我觉得其实完全没有那么兴奋,我到拍「光荣」之前,几乎一部接一部在拍,在拍电视剧。所以我本身没有那种饥渴感,但是终于拍电影,拍一个自己最心仪表达的东西,还是些许有一些区别,但这个区别没有到了那么张狂的地步。
《人物》:把活儿漂漂亮亮干完。
曹保平:「光荣」为什么觉得好,我是觉得,其实骨子里我对于黑色电影的这种,就是某种意义上对正常现实的解构的那种意思特别心仪,它特别有劲儿,但又很诙谐,很解构现实,而「光荣」是这样一个东西,我后来其实还是很想做这一类的,但一直都是各种阴差阳错,没有做回去吧。
《人物》:怎么就没回去呢?大家会觉得遗憾,沿着这个路子拍下去,咱不就有自己的科恩兄弟了么?
曹保平:该怎么说呢,我这个人就是天生的对某种意义上的挑战或者说不甘有兴趣吧。我最早的理念希望我的每一部电影都不一样,而不是说保持某种意义上创作的连续性和一贯性,我觉得你要是厉害,你应该是什么都行,样样你都拍得不差,那才叫厉害呢,但是其实也可能是某种意义上的盲目自大吧。
《人物》:然后就拍了特别不一样的《李米的猜想》。
曹保平:好像真的当时没有想什么连贯性,就想找到一个迥然不同的,没有人拍过的,这样觉得好有创作冲动,有恨不得拍一个可以传世的作品的那种野心,但是和传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最终完成还是出现了各种问题(笑)。
《人物》:「李米」的问题是什么?
曹保平:「李米」的问题其实就是某种意义上市场博弈的结果。当时它的监制是陈国富,在剧本阶段我们就有一些争议,国富说我作为一个导演,我完全理解你,我一点都没觉得你这样不对,但是我现在的身份是华谊的监制,那我是监制,华谊要投入这笔钱(在当时这算是一个商业投资),那我就要对这个项目本身的未来做考量。原来那个故事结尾是充满不确定性的,后来做出了改变。
《人物》:最后就变成了,它真的是一个结结实实的爱情。
曹保平:这个我现在也无法说它就是好还是不好,比如说我坚持的那个,它是不是一定是最好的呢?电影这东西是验证不了的,它是单向的。在每一件事中有每一件事要妥协和要弹性处理的东西,最后就是双方互相都得顾及对方的顾虑,所以作品最后就会成为它呈现出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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