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大咖｜到刘醒龙故乡湖北英山县，回望一部《凤凰琴》的三十年(2)

《凤凰琴》老海报。
路上，同行的杭州评论家王迅说，你看，这就是刘醒龙老师的土地，大山。
这也是一个在山坳里的小中国。
路上遭遇上一场大雨，雨后，大别山云雾缭绕。忽然就想起，刘醒龙曾说过，有一天在他天天路过的武昌水果湖街上，看到了一家卖户外用品的小店店招，就叫“天行者”，他马上醒悟了，这三个字，正是他苦苦寻觅的名字。
刘醒龙在30年前，就关注到了大别山里一群乡村知识分子的命运。在20世纪90年代，他们的身份，是民办教师。30多年过去了，6月的烈日下，我问刘醒龙是否自己有过民办教师的经历，他说并没有，他曾经当过很多年工人，但他的同学中不少人是民办教师。站在父子岭小学的校门前，他说，“如果说《凤凰琴》真有原型，那也只能是普天之下的每一位乡村知识分子”。
民办教师，是上世纪50-90年代中国乡村教育的挑大梁者。当时乡村公办教师缺乏，为了普及义务教育，在乡村中挑选受过一定文化教育的农民担任教师，他们，就是民办教师。曾有人统计过，上世纪80年代以前出生的中国人，有八成左右都受过民办教师的培育。
可以说，民办教师影响的，是中国人中很大的一部分人的未来。
30年后，中国已经没有“民办教师”这一身份符号了。民办教师，当年扎根在乡村，他们既是教师，也是农民。他们的梦想，就是转正。
30年后，我在英山大礼堂看电影《凤凰琴》，旁边的一位70后山东大汉一边看电影，一边不能地摘下眼镜擦眼镜。

他说：“我小时候上乡村小学，就跟电影里一样，甚至更艰苦。”
“电影里，孩子们的桌椅是木头的，我小时候的乡村小学，桌子是砖头垒起来的，到冬天就冰得不行。”山东乡村的冬天，比湖北更冷。
看完电影后，刘醒龙说，那时候的乡村小学，凳子都是学生从家里自带的小板凳。
说起脚下的故乡土地，他说，我喜欢乡村中所有的人，也敬重一切前往乡村任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