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特与波伏娃的爱情神话是一场糊弄了许多人的骗局?(10)
2023-05-03 来源:飞速影视
我们总是讽刺波伏娃爱情书写里纯情少女的一面。的确,这与她和萨特如军人般粗鲁的契约关系以及向他揭露她的“小女友们”——常常是她在所任教的毕业班中挑选出的女学生——隐私时惯用的粗俗词汇截然不同。关于比安卡·朗布兰,波伏娃曾写道,“悲壮的一夜”。在与这位16岁少女发生过几次同性性爱关系后,波伏娃将其转交到萨特手上,后者又不假思索地夺走了她的贞洁。“这种疯狂,像劣质又油腻的鹅肝一样让人恶心……”
相反,和男人在一起时,波伏娃变得极为多愁善感。这位严厉又固执的女性理论家,摇身一变成为了温顺的舍赫拉查达,抑或是维罗纳城中与爱人私定终身的朱丽叶,甚至是具有讽刺意味的查泰莱夫人。当她望着博斯特睡着时,她的心被无限柔情融化了。在给作家纳尔森·艾格林的信中,波伏娃写道,“我心中凶猛的野兽,我远方的爱人”,她向他承诺在下次旅行中的某一天要去他的家中做温顺的天堂女神。“我会很乖巧,我会洗碗,我会扫地,我会自己去买鸡蛋和朗姆酒蛋糕,没有您的允许,我不会触碰您的头发,您的脸颊,您的肩膀”。就像古代的伊索尔德,波伏娃或许还会选择戴着他赠与的指环入土安葬。
然而,她永远不会接受萨特的离开,抑或抛弃巴黎的荣耀,跨越大西洋和艾格林彻底地双宿双飞。事实上,由于无法忍受距离带给爱情的限制,她的这位帅气的美国朋友也曾多次在离开前向她求婚。而波伏娃在19岁时,就已在日记中解释了让她产生不婚念头的某些伦理性原因。“这种决定性的选择的可怕之处在于,我们付出的不仅是今日的自己,更是明日的自己,这就是为什么婚姻在本质上是不道德的。”然而我们可以认为,与萨特的契约爱情,其实同样也是具有“决定性”和限制性的,所以她坚决拒绝和这位曾在她的生命中激起强烈性爱欲望的萨特一起生活。有时,波伏娃相信自由的恋爱与在市政厅前穿着洁白婚纱的庄严时刻一样束缚人。
然而我们也可以看到,波伏娃做出的放弃艾格林的艰难决定,其实也完全符合她曾写下的关于其所向往的理想爱情的看法,即一个“陪伴”她一生的爱情,而不是会彻底“消耗她”的爱情。一个可以让她保持自己的本性,任由她做自己所想的爱情:成为一名受人尊重的著名作家。当汹涌热烈却又稍纵即逝的爱情开始时,切勿去依靠一个不依靠自己的人。此外,在存在主义爱情必须具备的透明化原则中,我们再次看到了古罗马时代残忍的斯多葛学派的智慧。
萨特与波伏娃的情人们的反抗
关于这两位文人间契约关系本质里的暴力,或许那些如卫星般围绕的情人们,那些在萨特和波伏娃爱情里的“劣等人群”最有发言权。1993年,比安卡·朗布兰的《一个被打扰的女孩的回忆录》问世,这本前所未闻的控告书以极其严肃的态度打破了这对存在主义者的爱情神话,让所有仍然天真地相信放荡爱情中有美好天堂的人看到了真相。他们一个是负责招揽年轻女学生的助理,一个是变态,法国文人圈的两大光辉人物突然间沦为了此等形象,如同一匹有着两个头颅的危险猛兽,甚至与九十年代曾在法国乡下四处搜寻幼女并奸杀的富尔尼埃夫妇相差不远。此外,这种评价也得到了远方的克洛德·列维-斯特劳斯的肯定。1943年,在读完《女宾》后,列维斯特劳斯坦白道,在他看来,书中的萨特就是一个“淫荡邪恶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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