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奇逸:作古诗词曲弃格律少用典,乃当代古诗词曲创作的必然趋势(35)

2023-05-04 来源:飞速影视
所以,我们提倡当今作古诗,最好少用典。用典少的古代大诗人的诗,我最爱的是唐代李白、杜甫晚期、韩偓晚期及晚期归山阴后陆游的诗。韩偓一生的诗比他们三人用典还少,这方面就更优秀!记得钱穆先生说,他喜欢陆游晚年的诗。其实,我读《陆放翁全集》也与钱先生有同感。陆游早年虽从曾几那里学过江西派,但他从来就无江西派的生硬与吊书袋子。他早、中年诗字字钳锤,雄肆放达,壮阔云飞,大有奇气。但他退居绍兴镜湖后的归隐之诗,风怀恻怆,却大有清气,其意境涤虑静穆,斋心虚白,飘飘于山水明霞之外,茫茫于日月风烟之中,窅窅灵梦之际,其身心完全与湖边水面转霏微的大自然混一无倪,诗句若飞若化,早已幻为了身心的灵逸,与天地依存之间成了时空那最微细的濛濛感受。这种诗很少用典,甚至不用典,这样逸美灵化与风力遒上的诗篇,怎能不得到我们与历史的一同赞赏呢!
(五)
有了我们此文中以上的两个建议:做古诗废律少典,这样,古诗就是大可措手,且可学,可写,并是可写好的文体了。就不必再如朱光潜先生所说,做古诗需殄灭天伦,戴起锁链去跳舞了。这是对圣门道统中的律诗创作的一种简化、自由与时代化的解放。行文到“解放”一事,我们想起了一百多年前以康有为为首的岭南派“诗界革命运动”,提出了要做“诗界之哥伦布、玛赛朗”的口号。虽自许入天,但康氏却在《与菽园论诗兼寄任公孺博曼宣》一诗中说:“汉唐格律周人意,悱恻雄奇亦可思。”可见他对汉、唐诗的格调与声律是充分肯定的,加之他本人也大量作格律诗。那么,他及后来的黄遵宪、夏曾佑、蒋智由、丘逢甲等的革命只偏重在文字上采西语西事入诗,而不在格律上动手破除。他们在文字上主要是加进一些新鲜词语,如:“泰摆江边,罗马城头”(见康氏《巴黎观剧易数曲各极歌舞之妙山海天月惨淡娱逸气象迫真感人甚深欲叹观止》诗)、“欧土肇文明,胎孕自希腊”(见康氏《登厄岌坡利士岗俯瞰雅典感喟累欷》诗)、“变法与民权,舍身贸文明”(见康氏《六哀诗》)等。
近代还有第二次奋励有为的“诗界革命”,即1909年由陈去病、高旭、柳亚子等组成的近千人的“南社”(稍后还有金天羽组织的“东社”)。他们风指意向于宣传反抗与革命,及民情之休戚,是正确之路。但同样的,他们也只是承康氏等吐空一世之“诗界革命”的余绪,继续在旧形式旧格律的范围内写新内容。看陈去病《浩歌堂诗钞》、柳亚子《磨剑室诗词集》及金天羽《天放楼诗集》,都雕肝琢肠,参用了不少革命辞藻,而却继续磨砻浸渍于古诗之旧形式,并继续创作声律死板的律诗与大量用典。而我们认为,革命在古诗的词句内容上作变动只是一方面,但只能是“半拉子革命”!是不成功的!古诗革命必须有另一半——破格律少用典,才算彻底。因为,随你文字再好,而格律与典却要破坏与粉碎诗中那最好的文字内容!而本诗集中的古诗,正是为放开格律拘制,极大程度地抛弃诗典,因之而滔滔汩汩作出的一种纵心独往的尝试。
高明的读者,你为何又不可揅味摩挲,放心大胆地去试试呢?
以故,若以后选我之诗入各种古诗选本者,务请注明我是废律派,并邀读者读此序言为要!
2008年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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