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奇逸:作古诗词曲弃格律少用典,乃当代古诗词曲创作的必然趋势(9)
2023-05-04 来源:飞速影视
一是诗的语言,二是古代语言,三是格律。我们语言在表达某一意义时,在语言的难度上再也很难超过这三种方法的叠加了。不信,难道你还想得出来更难的方法表达吗?应该说,诗的语言与古代语言叠加在一起,作为一首诗来说,在我们眼里心中,已有很大的距离了。如果再加上格律,这不就成了“距离越远越美”的极端了吗?最重要的是,格律已使语音的调值起伏在语言中成为一种固定,把无穷的语调变化缩减成了一两种模式,这就把语言表述置于绝境了,因这种格律要打破“诗样的古代语言”的正常语序,使本就古奥的语言再来一种格律安排。这样,一般人仅可通过前人及大学问家的注释来理解诗,若教去直读,大多数人是读不懂的,尤其是到了近代最大的诗派“同光体”时代,诗走入了宋诗说理论事,以生涩晦奥、沉郁盘硬为标榜,读之不仅是“气敛神肃”(陈三立评沈曾植诗语),而且是“病僧灯火暗”,暗中之暗!
几入十分难解之中!现在,我们还得回过头来讨论诗的“格律”,把古诗的距离美推向了极端的问题。可见,“距离美”并不能成为这种格律的辩护,前面的大段分析,使我们知道了“距离美的极端原则”是可怕与行不通的!
(7)笔者平生岂敢云为上机之人,总是落为下尘之身。一生不管有多么艰难困苦,劳顿辛酸,或在治行迫遽之中,或在随缘委命之际,新诗旧诗,有感觉来时,或虽只慰穷独,便断断续续地抓笔就写,甚至几行,半句。这几十年的诗作,虽百不周一,但我观察与思考得最深入仔细的,除了诗中语言的张力与其表现的深度外,对诗句中语音的平仄、抑扬顿挫与铿锵、响亮、柔美、滑腴、涩滞、萧寂、虚澄、凝远等等感觉都有非常多的琢磨与感悟。几十年来也读了不少中外名家关于诗及语言中语音的讨论及论述。这众多的论述中,最让人服膺的还是我二十几岁时读到的——那大力提倡了诗律的沈约在《答陆厥书》中的一句话:“故知天机启则律吕自调,六情滞则音律顿舛也。”当时我最想不通的是,沈约既然知道这个原则,为什么还要大力提倡太重声律的“永明体”诗,把活泼泼的天机压制下去。
也正是沈氏这句话,给了我一生最大的启发。在我一生的诗歌创作中,李白诗的实践与这种声律理论,几乎是等同日月的光辉,扫去了我多次想用格律来调伏与拼凑律诗那想法的阴霾。作律诗一事,随念随拂,只如冬雪飘脸而不积!一个人要往艰难的路上走去,那他必须为自己寻找出非常充分的理由,以支持他受磨难的心灵与艰苦卓绝的行为。我们把这种人生现象称为“艰难充分理由律”。古人作律诗非常充分的理由就是科举,即向科举律诗看齐的那份心思。宋代严羽《沧浪诗话·诗评》说:“唐以诗取士,故多专门之学。”王勃早年有写给吏部侍郎裴行俭的《上吏部裴侍郎启》中说:“伏见铨擢之次,每以诗赋为先……炫才饰志者,奔驰于末流;怀真蕴璞者,栖遑于下列。”他认为齐梁以来的声律之风必须变,要不然会酿成“齐梁之危,周陈之祸”,可见王勃认为以诗律为科举的选择,不仅未选出人望,反而恶劣地压制人才,压制了“怀真蕴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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