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道明谈契诃夫:他生活在19世纪,思想属于20、21世纪(11)

2023-05-21 来源:飞速影视
1890年后的契诃夫创作已经走向成熟,其作品可以不加选择地拿来阅读。
1890年是契诃夫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年。在这年的半年多时间里,他实现了穿行西伯利亚到萨哈林岛考察的壮举。萨哈林岛是流放犯人的聚居处,契诃夫在这个岛上住了三个多月,遍访了所有的岛上居民。
与萨哈林岛之行直接有关的小说有四篇:《古塞夫》(1890)、《在流放中》(1892)、《第六病室》(1892)、《凶杀》(1895)。
《古塞夫》的创作缘起于契诃夫坐海船归国途中的一次触目惊心的见闻——船上死去的两个人被包上帆布扔进了大海。海船在锡兰停靠后,契诃夫便写了《古塞夫》,写的就是两个善良的俄国人——古塞夫和巴维尔·伊凡内奇在海轮上病死后,被包上帆布扔进了大海。“这当儿,海面上,在太阳落下去的那一边,浮云堆叠起来,有的像是凯旋门,有的像是狮子,有的像是剪刀……”
《在流放中》写两个在西伯利亚的流放者,一个年纪较大的叫谢敏,一个谁也不知道姓名的年轻的鞑靼人。谢敏随遇而安,常说“哪怕在西伯利亚,人也活得下去,就连在西伯利亚人也有幸福”。年轻的鞑靼人却还眷恋着故乡明月和爱妻,他最后走到谢敏面前,用夹着鞑靼腔的俄国话说:“上帝创造人,是要人活,要人高兴,要人伤心,要人忧愁;可是你,什么也不要,所以你,不是活人,是石头,泥土!”
不用说,契诃夫的同情是在这个年轻的鞑靼人一边。
《凶杀》是契诃夫的一个更为深思熟虑的小说,他想用这篇小说来描摹一个他在萨哈林岛上看到的流放犯人的“犯罪史”。亚科甫当年因一时情绪失控杀死了弟弟马特威之后,被流放到了萨哈林岛。小说的尾声就是萨哈林岛上的“杀人犯”亚科甫的内心独白:“他思念家乡,把心都想痛了,他一心想生活,想回到家乡去,……一心想没有痛苦地生活下去,哪怕只活一天也好。”
但萨哈林岛之行的最大收获,还是《第六病室》。从这个小说所引起的社会反响,就可以断定这个小说的社会价值。
作家列斯科夫(1831—1895)读过小说叹息道:“这就是俄罗斯!”
少年列宁读了后感觉到他“自己也仿佛被关在这第六病室了!”
半个世纪之后,作家爱伦堡(1891—1967)重读《第六病室》后“就想到了契诃夫到萨哈林岛的旅行”。
《第六病室》能让人联想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死屋手记》里的这声控诉:“有多少青春被白白地埋葬在这堵狱墙之下,有多少伟大的力量被白白地毁灭在这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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