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本龙一,曲终(4)

2023-05-21 来源:飞速影视
《末代皇帝》杀青后,他又临时受命做配乐,两个星期写了44首曲子,拼到住院。但贝托鲁奇只用了一半,首映礼上,他气到心脏差点骤停,没想到几个月后,就站上了奥斯卡的领奖台。
青年时代的左翼锐气仍在。他为海湾战争写下《heartbeat》,为卢旺达的内战与饥荒写下《discord》,为美伊战争写下《chasm》,3个专辑的名字——心跳的节奏、不和谐的冲突、断裂的鸿沟,也是他对整个世界状况的概括。
1999年,坂本创作了歌剧《生命》,将20世纪的灾难、战争、社会与环境问题放入其中。2021年北京展览中,《生命-流动,不可见,不可闻……》是对这部作品的重新创作。12个水箱如云雾般悬浮于半空,在地面上投射出录像片段的光影,时而汹涌、时而静默,观众抬头仰望,如在观看历史的起伏波荡。
对坂本来说,60年代的遗产还在,让他在迟暮之年,一次次地为反核能发电、反集团自卫权修宪、反对修改宪法九条等问题发声。但人们却更喜欢一个被流行化、标签化的坂本龙一,喜欢看他的天赋卓绝、帅气优雅,与贝托鲁奇的交往,与邬君梅的八卦。这是一个左翼音乐家的荣耀,也是他的无奈,“现在的年轻人好像都不愿意再去关注那些沉重的话题了,真的好悲哀呀。”

坂本龙一,曲终


我太复杂了,我没法定义我自己
晚年的坂本,也开始从“带刺儿”变得温和。2007年,ymo再度合体,高桥幸宏提议:“来弹《cue》吧!”开口时还有些顾忌,怕坂本龙一不高兴。谁知坂本马上赞成:“就弹这首!”表演时,3个老头的眼眶都有点湿。
2017年的《异步》中,坂本采集了形形色色的声音。他说:“每个声音都同样地必然和重要,只是人类总擅自用各自的标准,判断它们的价值好坏。”就像这个世界,不同的国家和集团“彼此漠不关心,不做交流,渐行渐远,即便是有所交流,也是相互对峙”。
他在树林中倾听鸟虫的鸣叫,踩着厚厚的落叶,踢一踢空桶,敲一敲树干;用话筒对准雨点噼里啪啦打响的天窗,把蓝色塑料桶套在头上,走进雨中;把麦克风挂在家里的墙上,让房子变成一件乐器;走在街头,随身带一根小铁棒,敲击沿途的消防栓、栅栏、路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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