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层(上)(6)
2023-05-21 来源:飞速影视
“旱地只能点些豆子、糜子、谷子,水地能种小麦和玉米。”殷海红,64岁,身板结实,皮肤黝黑,祖辈都是种庄稼的老把式。
可是,在风沙口里夺粮,任你手艺再精、管护再细,也要栽跟头:那玉米种子点到地里,秋后一看长得像个树棍,那个苗细啊,让人看着心疼。那玉米,像个胡萝卜,也就比种子多收一点点。
沙滩地几乎是所有庄稼的禁区。春天,风卷沙飞,天昏地暗,刚刚露土的庄稼苗被风吹得打转转;秋天,晨冷、午热、晚刮风,眼看吃到嘴边的粮食,一场大风过后,庄稼东倒西歪,成了光秆秆。
“那也得硬着头皮子种啊——不种吃甚?”殷海红猛吸一口烟,摁灭烟头,“庄稼一年种一季,收成连糊口都不够。”
那个年代,一到春天青黄不接,吃粮成大问题,婆姨们做饭恓惶得总是把红薯、南瓜等与粮食掺和在一起,磨面也用粗箩,生怕糟贱了东西,“早上菜晌午糠,晚上清汤照月亮”。
尤其冬上,家家户户肯定都有一个洋芋窖,洋芋成了冬天为数不多的新鲜菜。酸菜、干豆角、白萝卜干,跟洋芋熬一锅,糊弄一家老小的肚皮。
陕北腌酸白菜、晒萝卜干的习俗,就这么传了下来。
有时候,习俗是与贫穷相关的。
诗人薛保勤曾在伊当湾村插过队,在他笔下,那段总是饥肠辘辘的青春岁月平添了几许摇曳的诗意:
“总是忘不了/那盘堆满沙土的炕/笤帚一扫 黄尘飞扬/被褥一放 就是我们安歇的床/......天天玉米面 顿顿红高粱/肚子抗议 夜半三更咕咕作响/对了 还有愈演愈烈地/盼着天天能有白面吃的念想/看似微不足道/当时却是比登天还难的奢望/哦 记得/一顿饭曾吃过馒头一斤六两/三个小伙曾饕餮半只羊/饥饿考验着胃肠/吃饱曾经就是理想......”
然而,贫穷里的诗意没有生活的甘美,只有生存的严酷。
出路——水
毛乌素,蒙古语意为“坏水水”。
沙者,水之少也。
中国古人的造字智慧里,隐含着“水”与“沙”的辩证法。许慎《说文解字》释:“水少沙见”“沙,水中散石”“漠,北方流沙也”。在金文的字形里,“沙”的左边是水,右边的“少”象沙粒之形。沙,总是作为水的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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