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赶偶像的李商隐,最终成为连接天人的一道桥梁(3)

2023-05-21 来源:飞速影视
李贺去世时只有二十七岁。他在病中整理好自己的诗稿,共四编二百三十三首,交托给了朋友沈述师。沈一直保存着它们,但多年没有合适的机会刊出,慢慢就将之忘在自己随身的书箱里。
十五年后的某个深夜,沈述师在兄长官邸中酒不寐,翻检旧物时看到这些诗,才再次想起李贺的托付。借着酒劲,他连夜去拜访了时在兄长府上做幕僚、颇有文名的杜牧,请他为自己的老朋友作一篇序。
杜牧拿着诗稿看了几天,推辞说写不了,但最终耐不住沈述师的再三恳求,还是写了。序中除讲明自己见到诗稿的经过,也不可避免地对李贺做出了评价:杜牧说李贺的诗“盖骚之苗裔,理虽不及,辞或过之”,属《离骚》一脉,又说它“感怨刺怼,君臣理乱”,肯定了诗里讽射时政的一面。之后,杜牧委婉地说:如果李贺能多活几年,不把视野局限在语言——也就是所谓“辞”里打转,而是向“理”上多下功夫,那么胜过《离骚》也是可能的。

追赶偶像的李商隐,最终成为连接天人的一道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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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序有褒有贬,但多少能看出来,杜牧对李贺的诗风并不是特别欣赏。小杜诗以俊爽轻快、健康矫健著称,他看重诗的气脉、文采、哲思、情感——能禁得住这些准绳衡校的诗,当然要发乎于一个健康而高贵的人之口。但李贺的诗是闪烁的、传接的、变化的、妄想的,他的写作具有一种病态的天才特质,偏偏既不健康,也不高贵。诗学观的差异导致杜牧的这篇序写得非常费力,虽然他最终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立意,把李贺和《离骚》关联起来,获得了后世很多人的认可,但这一重关联其实也并不算很准确。
楚辞有很强的原始宗教属性。大部分骚体诗都在致力于追求一种人和天之间的沟通。它调度了很多意象去拟合一种高于现实的状态,但这种拟合的根本目的仍是追寻、连接,而不在创造。换句话说,骚体是一种具有表演意味的文体。它的所有表达,都有一个虚空中被创作者坚定相信着的倾诉对象。
但李贺的诗不是。他也擅长调度意象,词汇量也非常丰富,想象力更是一样惊人,但在李贺的创作逻辑中,诗人并不是倾诉者,而是创世者——即使在政治讽喻意味很强的诗歌里也一样。从李贺的诗里,你很难找到对一个高阶世界的相信感或寻觅感,他创作的驱动力是焦虑,而不是敬畏:“天若有情天亦老”,他对天没有敬畏;“神君何在,太一安有”“我将斩龙足,嚼龙肉”,他对神仙没有敬畏;“刘彻茂陵多滞骨,赢政梓棺废鲍鱼”,他对帝王也没有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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