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约翰·塞蒙斯:“后人类”是一种哲学寓言(6)
2023-05-21 来源:飞速影视
许多科学家所谓的“真相模型”更像是一种“真相的渐近”,亦即,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会逐渐逼近某一特定的真相。这也被称为真相的“收敛模型”,即我们会以渐近线的方式趋近真相。但我也认为,有理由相信这种对“真相”的描述依然有待商榷,我们的知识或许并不是逐步、渐近地向某一参考线推进的,因为我们所面对和解决的问题可能是完全离散的。事实上,我们正走向不同的方向,而科学探究会渗透在所有的方向里。换言之,我们可能已经知道很多“真相”,它们可能是不同的真相,而在所有复杂的人类工作里,都存在一种内置的“不透明感”。
《阿丽塔:战斗天使》剧照
至少从今天来看,关于“后人类”的讨论交织着计算机科技和生物因素,也暗含着对“人”的模仿、推测甚至改变,科技在铺设“后人类”的可能性上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哲学研究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塞蒙斯:这些最终都会是哲学问题。我们不会从工程学或纯粹的自然科学的角度来解释“人类意味着什么”,因为你无法把一个本质上属于哲学范畴的问题分解为工程学或自然科学问题。你不能用科学本身来回答有关“科学的价值”的问题,也不能用科学论据来回答关于“科学论据的本质”的问题。对哲学家来说,我们基本是被困在哲学里的。哲学家不需要担心自己的角色问题,但时刻需要担心自己所思考的问题的紧迫性。
我想,“人的价值”这个问题始终无法由科技来解决。如果你是福柯,你可能会认为“人”本身也是幻景,是一种错觉(delusion),“人类”的概念并不存在。但如果从常识来看,你可能会说“人”是一个物种,但哲学家会对此进一步追问,因为“物种”的概念也并非那么完备和清晰。我想,对哲学家来说,我们的工作恰恰在于如何建立关于对“人”的讨论,对“生物身份”和“人性/人格”的讨论,以及这些讨论之间的认知界限。
同时,人依然是具身化的存在,我们不是某种抽象对象,因此所有生物属性都依然和“人性”息息相关。我们已经知道自己有能力对基因进行编辑,即我们有能力“工程化”自己的生理属性,但问题是我们应该怎么做。这一选择恰恰和我们对“人的价值”及“人性”的思考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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