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锦华:把东北作为方法(11)
2023-05-25 来源:飞速影视
我非常非常喜欢《钢的琴》结尾处,所有做出“钢的琴”的这些人的姿态,我特别特别喜欢那个天车女工,她把钢琴吊下来,然后小元随便弹弹。在这以后并没有任何的高调,没有一种高昂的气氛,而是一个非常美丽的、非常谨慎的、重新赋予一个有尊严的父亲的目光。
所以一方面我说认同,这是子对父的书写。但是这个书写绝对不是在个体代际和解的意义上,而是在一个历史赋予了我们重新去叩访历史时刻的意义上。
五、在“文艺复兴”之外,东北一个非常丰富的存在
凤凰网读书:另一个想请教两位老师的问题是关于东北文学和电影中的女性形象的。这些作品里的男性形象,被赋予了被损害者的尊严,而反观其中的女性形象,看起来似乎都是边缘的,甚至是不那么正面的。比如说像《平原上的摩西》里,母亲对孩子很疏离,张猛的《钢的琴》里面也有一个嫌贫爱富,抛弃家庭的母亲。
戴锦华:终于过上了不劳而获的幸福生活的母亲。
凤凰网读书:对,班宇的《盘锦豹子》里面也有一个把房子抵押了、爱穿貂、爱打麻将的母亲形象。对比父亲形象,这样对母亲或者说女性形象的呈现,似乎有一点点不公平。
《钢的琴》剧照
戴锦华:因为就是这样的一个父亲形象,男性群体的群像,它凸显了那个历史转折、历史被重叠起来的时候,最丰富的、最疼痛的历史内涵。那个工人阶级老大哥,领导阶级、共和国长子的一个位置,它是要通过这样一些丧失了资格和尊严的父亲,以及他们的挣扎、他们的堕落,或者他们的救赎之路来呈现。
而女性在所有的历史进程当中,她们有着一种宿命。在性别秩序当中,在性别的象征表达当中,她们不能表现这特定的历史时刻的遭遇和变迁,所以她们并没有被妖魔化,她们只是被边缘化。因为在一个历史被暴力地叠加在一起的时刻,她们不足以负载一个阶级、一个群体的命运改变。
这是我第一个层次的理解。作为一个女性,作为一个女性主义者,我认为不是吹毛求疵的问题,而是如果这些故事里面出现了一个正面的母亲,那它讲的是另外的故事。
我另外一个层面的理解呢?
我想借助一个套用,叫“把东北作为方法”。为什么东北可以作为方法?是因为东北是一个多重历史的交汇之处,是一个多重的历史变迁、历史事件穿行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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