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送别女儿,女儿送别母亲,她们的死亡书写有何不同?(3)
2023-12-21 来源:飞速影视
即使受限于旧体诗的形式,我们也依然能体会作者的空幻感。中国有一句话叫做“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句俗语专门用来描述老年人失去子女的特殊悲痛。但在八旬的狄迪恩这里,《蓝夜》的书写其实并非老年人的书写,而是与郑孝胥的诗一样,是一种对殇逝的恐惧。换言之,《蓝夜》是把去世时已四十多岁的女儿作为孩子来写的,这种恐惧从她刚刚领养女儿时就存在了,直到真的发生。
02 母 亲
“当你所爱的人要死去,你会因为自己比她活得更久而感到刻骨铭心的悔恨。”
波伏娃在书写母亲的小册子《安详辞世》(海天出版社2019年6月,赵璞译)的扉页上的题语是:“献给我的妹妹”。乍看,这颇令人不解,只有读完这本书后才能明白。
与狄迪恩一样,波伏娃也是当代女性的典范人物,她比狄迪恩走得更远,她的观点和行为也更具反思性和争议性。所以,正如本书《译后记》里所梳理的,波伏娃与母亲之间的关系长久以来并不特别融洽,波伏娃厌弃“母性”,将其看作是一种陈旧的、不自知的、有碍女性独立地位的腐朽之物;作为女儿,她对父母都缺乏亲情,也因此对成为母亲生儿育女同样没有兴趣;她还对婚姻持批判态度,即使在这本追忆母亲离世的小书里,她仍然会毫不留情地说,“单单是她(母亲)的例子就足以说服我:资产阶级婚姻是一种反自然的制度。”
被世俗社会认定女性“天然”扮演的角色,如妻子、母亲,都被波伏娃所拒绝,唯独女儿的身份她别无选择。
正是这个原因,当她的母亲突然被宣告罹患绝症,并且即将永别人世的时候,波伏娃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女儿”的身份,并由此来观看、回忆、理解、沉思她的母亲弗朗索瓦丝。
《安详辞世》(法)西蒙娜·德·波伏娃著,赵璞译,海天出版社出版,2019年6月
《安详辞世》里,波伏娃以明朗、干净、平淡的叙事,描述了从得知母亲摔倒、在医院检查和治疗,到走向生命终结的全部过程,细节充盈,对话繁复,是一部实录。波伏娃说,她从未刻意在母亲患病期间做过记录以备日后整理,连这个念头也没有,她之所以后来能记起这么多的细节,是因为“那些日子早已永久的铭刻在我心头了”。(《西蒙·波娃回忆录》(四),江苏文艺出版社199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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