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苦难与地表想象:《流浪地球》的三重生命(3)
2024-01-13 来源:飞速影视
在“地球人成为客家人”的逻辑背后,还隐藏着另一层典型的中国文化权力结构。流浪的地球去往何方?去往一个新的星系,寻找下一个像太阳一样的恒星,成为它的行星,围着它转——这是一个更深层的中国式命题,它将人类秩序的脆弱性和依附性赤裸裸地暴露出来。地球不是恒星,它只能依附恒星。当一个家族和宗庙赖以生存的秩序被破坏了,人们能做的,就是找到能容纳这个秩序存在的新的家园,也就是《诗经 魏风 硕鼠》里吟唱的“逝将去汝,施彼乐土”,寻找到新秩序的存在,让自己的家族和宗庙服膺于这个新的秩序。孔子说“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他的“道”就是他心目中的宗庙,他乘桴漂流的“流浪”,也是在寻找新的能接纳它的秩序——这是一个2500年前的关于放逐和流浪的悲壮故事。
苦难:牺牲的叙事
《流浪星球》带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放逐”背后的悲壮感。“悲壮感”是一种非常古典主义的叙事。在当代科幻小说和电影当中,它通常被未来主义和英雄主义的新奇感和壮阔感替代了。
当“十七年后”的字幕闪过,我们马上进入了一个2070年代的“地下城”里的避难生活的场景,它提示我们:苦难开始了。
这个地下城的世界里,没有天然的阳光,永夜是人生的基调。每个人都在看似忙碌和快乐地生活着,但每个人都是惶恐和不快乐的——17年前的那次以“随机抽签”作为选择方式的人类大规模地下迁徙,让每个人都失去了他们的父亲或母亲,祖父或祖母,儿子或女儿,妻子或丈夫,每个人都在经历着残破的记忆和生活。一句“居委会发饺子”的画外音,似乎暗示着平均主义和战时状态已经降临为常态。热闹忙乱的北京地下城街道,喧闹嘈杂的酒吧和迪厅,还有刘启带着韩朵朵去找的换装备的“带头大哥”,都折射了一抹难以名状的“末世狂欢”色彩。拯救人类的“希望”,存在于地面上和宇宙空间站里,但不在这些人,特别是那些曾经生活在地面上,亲身经历过被选择和生活从完整到残破的人们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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