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球》:用生命治愈生命(4)
2024-06-16 来源:飞速影视
一个把旧的记忆牢牢拴在家里,成为一种家庭守则;另一个则把旧的记忆剔除,迎接新的生活。/图·pexels
两个星球的人们
地震和逝者的记忆似乎无孔不入。但新生命和那些记忆的关系,更多的是难以理解。拍摄时,范俭眼看着大人们把一大堆孩子没法理解的事情硬塞过去,“从表情看,他们非常茫然,这是大人们讲述前尘往事时最多的反应”。
去都江堰地震遇难学生纪念园扫墓时,墓地里是风车、浓烟、鲜花和哭着抱成一团的遇难者家属,川川站在其间,有点茫然。墓地间跑着和他一样年纪的孩子们,他们身上讲述的是同一个故事——一个震后的故事,一个关于“不理解”的故事。范俭那天扛着机器跟他们去了墓地,他看见川川游离在现场之外,“他不属于那儿,或者,他被动地属于那儿”。
“所以他们是两个星球。”范俭说。
在《两个星球》里,父母那一方的星球更容易理解,他们痛苦的来源和想法非常清晰,但是孩子这一方的表现相对模糊。这也是让范俭觉得难以拍摄的地方。一开始,范俭跟孩子们做常规采访:“你会梦到姐姐吗?”“你爸爸昨天对你那样,你难不难过?”……“我觉得这些问题都很讨厌,是一种侵犯。我觉得这些都是记者问的问题,但我不该问,我应该用观察自然地呈现它。”预料之中的,这些问题得到的总是沉默的回应,尤其是8岁的川川,“他就不想回答,不愿意去谈这个”。
他们来自两个星球。/图·pexels
范俭后来想明白了。“问这些问题说明我自己没拍到或者拍得不好,才会想用问答的方式去解决问题,这对我和纪录片来说不是一件好事。能不能靠你的技能去捕捉这些东西,而不是采用直接提问的方式去建构?直接建构的就是真实的吗?很多孩子回答问题都会扯谎,闪烁其词的孩子也非常多,因为提问的时候,他们知道父母就在不远的地方听着。”他问过一个8岁的女孩会不会想念姐姐,她犹豫了,“我不会想念姐姐,但是我会想起姐姐”。范俭至今觉得,这是个相当聪明的回答。
拍摄时,范俭想了一些办法,让观众有机会看到孩子们对地震之外的一些事情的反应和表达,努力向他们的星球走近一点。范俭将一部闲置的手机交给游小冉,她后来用这部手机拍摄了一大堆浪漫的东西。屋顶的野猫、月食、草丛、天空,范俭将她拍摄到的零散照片和视频剪进了片子的后半程,用那些她捕捉到的、感兴趣的视角补充了她沉默过的无数个瞬间。“她拍到的是很美也很浪漫的一个世界,拍的时候我们没有进行任何干涉,这是她内心世界的一部分。”范俭的方法奏效了,虽然两个星球因为“地震”这条线索才产生了联系,但在地震之外,另一个星球自身的面目也清晰、完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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