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珮瑜:在流量时代做一个「角儿」(2)
2024-06-16 来源:飞速影视
对花旦的扮相,我不觉得好看,也不觉得不好看,就是无感,对我来讲,那是另外一个世界,跟我无关。所以当老师叫我从老旦转学老生时,我内心其实是非常认同的。
小时候,我不喜欢穿裙子,审美天生就是这个样子。但是家人会管我,他们对我非常严厉,所以我一直觉得离开家去戏校,就可以逃离这种管束。父母总是希望你活成他们希望的样子,但对不起,我做不到,我有我的想法。当然,父母在艺术上是支持我的,但在生活里,他们到现在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你上台唱老生,私下就不能扎头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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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我14岁,读初二,已经学了一年「余派」老生。那一年,上海戏校时隔10年后再次面向全国招生,开设京剧班。我去参加了戏校统一考试,一一通过了腰腿、形体、声乐、模仿、笔试等科目。到发榜当天,却发现没有自己的名字。
我被告知,因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专业戏校没有培养过女老生,戏校考试委员会再三斟酌,还是决定不能冒险录取我。这样的结果让我一度心灰意冷,所幸遇到几位老师,尤其是我的恩师王思及,向校领导极力举荐我,几番周旋之下,终于争取到破格录取的结果。就这样,上海戏校92京剧班一共54位学生,我成了第54名。那一年有2000多人报名,最终仅仅凭着一种热爱,我赌上了自己的未来,成为戏校里唯一一个学老生的女孩。
进校头两年是我最艰苦的两年,辛苦到何种程度?1992年9月入校后,我大概有4个月的时间是闭经的。班主任带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没事儿,就是劳累过度。脸是红的,面部的毛细血管因为憋气倒立全破裂了。
戏校要保证一个完全封闭的环境,就是因为这些辛苦不可以让父母看到,否则父母一看,「孩子,回家,咱不练了。」但是你要成「角儿」,苦是必须的。老师经常在耳边说,「你成不成『角儿』,今天这个苦你都得受。」根本不给你期望,非常残酷。
但当时并不觉得,反而很欢喜,老鼠掉进米缸的欢喜。练功虽苦,但很帅很有范儿,每天都像电影里一样打扮,穿粗布汗衫、灯笼裤,扎绑带,踩圆口布鞋,终于能够削去头发,把留了好多年的辫子剪掉,从郭富城头到张国荣头,流行什么剃什么,这算是唱戏给我带来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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