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珮瑜:在流量时代做一个「角儿」(3)
2024-06-16 来源:飞速影视
离开苏州,离开父母,我在肉体上得到了自由,而精神上的自由需要钱的帮助,比如说我需要钱买零食、买书,需要钱坐车去看展览,需要钱结交新的朋友。我有意识地攒钱,有时候老师带我去票房表演,给个三十五十的,加上有时去香港参加演出,也有老板票友说这小孩唱得挺好,「来,给你1000块港币」,我都攒下来。
在十五六岁的时候,我已经意识到钱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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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戏校课程有着现代戏剧戏曲教育的壳,但内涵和价值观还是梨园传统。老师和师父都是老科班出身,梨园传统经过历次的社会变革,没有被破坏,反而越来越坚固了,而且留下的都是比较冷酷的东西。
入校后,学的第一出戏是《文昭关》,整整一学期,我做梦都幻想自己扮上老生戴髯口的样子。我太崇拜孟小冬和余叔岩了,过去他们在录音里在文字记录里,给人呈现了那么迷人的氛围,我想,戴上髯口,英姿飒爽,至少从姿态上可以靠近他们、接近他们了。加上《文昭关》需要三副髯口,在台上可以换戴三次,别提我有多期待了。
彩排那天,戴上髯口,日积月累的腐臭熏得我一出场差点忘了词。髯口是公用的。实在臭得受不了,就去问有没有什么办法,比如用酒精棉球擦一下。那个管服装的老师,现在都过世了,冷冷地说,「你现在还小,以后长大了,你会有的。」
哦,长大了,我是一个「角儿」了,就能有自己的髯口了。从那天起,我就渴望自己快点长大。恩师王思及先生也在我那天下场后,意味深长地跟我说,「想要不戴公用的髯口,就要好好学,好好练,等成了『角儿』就能订制私房髯口了。」这是多么哭笑不得又刻骨铭心的记忆啊!我记了20多年。很多年后,我也这样告诉我的学生,只有成了「角儿」,才能免受那芸芸众生里的委屈。
没想到,专属的髯口很快就有了。因为我经常参加演出。在戏校,在七八十个同学里,我成了经常唱戏挑班的,大小成了一个「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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