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卫618年!我和我的天津,这里有几代人的记忆拼图(22)
2024-06-16 来源:飞速影视
汪金雯,“60后”,自1995年起开办“大姨捞面”面馆。
要问我为什么爱做饭?还得从我姥爷和我爷爷说起。小时候天天盼过年,盼着能穿上老舅给买的新衣服,更盼着大年初二姥爷亲手做的那顿饭。我姥爷是厨师,过去在广开开“李家老馆”,做的饭那叫一个香。我爷爷也是厨师,在“义德成”掌灶,听奶奶说,那时候一胶皮一胶皮地往家里拉海货。姥爷惯坏了我妈的嘴,我爸对吃也很挑剔,惯坏了我们姐弟三人的嘴。住的差点儿、穿的差点儿都没关系,吃的不能差,这也是我爸这辈子的追求。
以前我们家住在广开四马路。天还没亮我就起床了,小孩儿到点儿就饿,用牙刷抹上圆铁盒里的“牙净”刷牙漱口,洗完脸抹上蛤蜊油,桌上有我爸留的一毛钱,掀开馒头笸箩,拿个凉馒头去吃早点。穿过六吉里就是二纬路,那有卖面茶的,是用大铁锅熬的糜子面面茶。有一种特殊的香味儿,不稀不稠,撒上双料芝麻盐、淋上麻酱,5分钱一两粮票一碗。屋里有三四张木头方桌,凳子全是长条的,几个大人早就到了。我端着碗找地方坐下,学着大人们的样子,喝面茶不用筷子不用勺,端着碗转着圈吸溜着喝。喝完以后碗里很干净,碗边上稍有点儿芝麻盐和麻酱的痕迹。我喜欢吃凉馒头就这个面茶,有富余钱时,再来一根热棒槌馃子。
卖炸馃子的地方叫馃子铺。大棒槌馃子是奢侈品,用茶缸子打一碗浆子,棒槌馃子蘸浆子。一张大饼夹个热炸糕或卷圈,现在一桌子酒席也换不回那时的味道。我总站在烧饼铺门口看师傅烙烧饼。拖上一大块很软的面,跟拔糖一样摔到案板上,撒上干面粉,用擀面杖擀开,用手一捧一捧舀着油酥抹在面上,两手一边抻一边卷。卷完揪成剂子,两头掐紧往底下一抿,按扁了就成了。油酥的直接放到烤盘里,芝麻的上面刷上水,沾上白芝麻。那时都用煤球或煤块烧火,那样烤出来的烧饼才好吃呢。油酥烧饼4分钱一两粮票一个,油酥的香味儿让人舍不得一口吃完。托在手里一层一层揭着吃,必须得托着,不然渣儿都掉了。吃到最后一仰脖,把手里的烧饼渣儿倒在嘴里,回味无穷。
广开那块儿有条六合街,十字路口是一个大食堂,早晨卖5分钱一碗的胡辣汤。也有锅巴菜,7分钱一两粮票。到了冬天我就爱喝胡辣汤,也是拿一个馒头,多倒点儿醋,胡椒味儿特别浓,又酸又辣,喝到胃里跟火烧一样,又暖和又舒服。现在做出来的那个什么酸辣汤,里面还有豆皮啊、黄豆啊,那都不对,那时候汤里只有粉条和海带。到中午,推开大食堂的大门,一股啤酒香扑面而来!大铁桶里有一个压把儿,啤酒就是从那儿出来的,用大玻璃杯接着,一扎一扎的。我爸买一扎啤酒,倒进自己的大茶缸子,再打一小盆素面汤,买几个花卷,要一个炒肝尖儿,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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