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文学”对中国文学批评史有哪些重要意义?|陈洪(4)
2024-09-26 来源:飞速影视
《名媛诗话》中还收有关于楚辞的评论。卷一周明瑛评《离骚》一段,见解既高,文辞又美,涉及《离骚》的审美特性、价值评判,并有关于具有普适意义的文学创作心理的描述。“乱辞”,通常指篇末的“乱曰”。但周氏这里则取广义,“乱”为“辞”的修饰语,如同《公孙龙子》的“悖言乱辞”,《中说》的“陈事者乱而无绪”。她的意思是说:《离骚》的文辞看起来逻辑线索有些混乱,但这种混乱恰好是表达忧愤情绪的最佳方式,使得寄托的情感、呈露的心态越发幽深。而如此的诗歌话语境界,并不是作者出于理性的刻意营造,而是意到笔随的非理性创作状态的产物——“亦不能自明”。对于读者而言,不应简单地以“奥郁高深”敬而远之,而应该从“无绪”中体会诗人的深远的精神世界。这段文字虽稍显简略,却对于楚辞学与古代诗学都是非常可贵的材料。
《名媛诗话》所载录的文学批评文字涉及的对象甚广,如还有对明诗的评论。清中后期的诗坛名家陈文述的儿媳汪小韫,自身少年即有诗名,博学强记,颖悟非常,著有《自然好学斋诗钞》行世。同时,又对文学批评有浓厚的兴趣,“因人论明诗多沿归愚旧说,尊李梦阳、王凤洲,而薄青邱。小韫非之。竭数年心力,选明诗初、二两集,参以断语,多知人论世之识。集出,海内诗家莫不折服。”
其中一些内容赖《名媛诗话》而得传。
清代诗坛有两个热门话题:一个是宗唐亦或宗宋,一个是对明诗的评价。后者缘起于钱谦益的《列朝诗集》,特别是他的《列朝诗集小传》。而后或是或非,议者纷纭。到了沈德潜,编选《明诗别裁》,推崇前后七子,并借此彰显自己的“格调”诗学思想。其书因沈德潜的文坛领袖地位产生了广泛影响,而推尊“七子”——特别是李梦阳、王世贞,则成为了流行的观点。从沈善宝的介绍可以知道,汪小韫不同意沈德潜的看法,并编了明诗的选本,似乎是调低了七子的评价,提升了高启等以才情见长者的地位。据说,这部集子使“海内诗家莫不折服”。由于集子已散佚,《名媛诗话》收录的若干内容就更可珍贵。汪小韫评价的角度聚焦于“激扬忠孝,表章贞烈”,从例举的“三十家”中顾炎武、陈子龙、陆世仪、夏完淳、陈元孝看,都是气节卓著的人物;方孝孺更是这方面的表率。所录汪小韫的题诗,虽然各自只有一联,但可概见其风格神韵,如“燕赵悲歌骑瘦马”,既活画出顾炎武奔走各地图谋恢复的形象,也抓住了顾诗慷慨悲歌的特质。
而“松经雷雨”“梅历冰霜”则是笔端饱含了仰慕感情,“孤臣”“啼鹃”“国殇”等集束意象的使用也是相当大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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