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文学”对中国文学批评史有哪些重要意义?|陈洪(6)
2024-09-26 来源:飞速影视
《名媛诗话》中,具有文学批评史意义的材料还有对于回文诗的评论、涉及《红楼梦》的评论,此外,还收录有陈文述一大段文字,记录以女性乩仙口气作序,点评乩坛中的诗作,可谓极为特殊的文学批评。
二
《名媛诗话》在收录其他女性诗人有关文学批评的文字外,还有沈善宝本人的文学批评内容。有一段妙论可以视为她诗歌思想的总纲,事实上也是她编纂《名媛诗话》的指导原则。她以花喻诗,主张诗歌风格的多样性——“何必泥定一格也”。在这个前提下,她提出“但具一致,皆足赏心”,也就是说好的作品并非面面俱到,而是在某一方面有特色,有长项,就能够受到读者的欢迎、喜爱。相反,徒具形式,没有内在生命的诗,是不能赢得读者的。她认为,无论哪种风格,“赏心”之作一定是有“神韵”的,是“鲜”活的。这个“鲜”活的概念,是沈善宝援引了郭六芳的论诗诗。以诗的形式品评诗歌,前有杜甫,后有元好问。而郭六芳这三首立论精到,形象而警醒,较之老杜、遗山,实不遑多让。其中带有独创性的观点有:“獭祭”、诗“鬼”之类偏至之才,因其超越平庸而获得了生命力,而产生了审美特质——“有波澜处十分清”。
还有,各种风格、审美类型,有优长就有缺欠,所以不能求全责备。而领略酸咸之外的“鲜味”,需要批评者自身水平的提高。这些见解虽然出于郭诗,但经沈善宝援引,且声言“实获我心”,故也不妨看作是沈善宝诗歌思想的组成部分。
沈善宝这种重“鲜味”,重神韵的诗歌思想,一个更核心的概念就是“性灵”。
沈善宝正面评论了性灵与肌理之争,以“风人”“学人”对举,乃延续沧浪的“别材别趣”之说,而又有所发展。她指出,当行本色的诗人之诗由于重视情感表现,所以能“得弦外之音”,而学问家作诗囿于理性,所以缺少“天然之韵”。这一论断可谓中其肯綮。《名媛诗话》中直接以“性灵”评论作家作品颇多。沈善宝所主张的“性灵”,针对的是“堆砌斧凿”,是“描摹”,提倡的是直抒胸臆。这与上文的“风人”“学人”对举,一脉相承。也是她反复强调的“诗本天籁,情真景真,皆为佳作”,“全以神行,绝不拘拘绳墨”。
她虽然主张“直写”性灵,但是又看到这是需要一定的外部条件的。评论方芷斋之作时,她指出,“性灵”自然流露而为诗,是需要一定的条件保障的。当生存条件困顿、杂乱,心境自然受到干扰,欲写“性灵”亦不可得。这与东坡的“欲令诗语妙,无厌空且静”颇为相通。而她又以自身的经历相印证,揭示了女诗人特有的创作甘苦,便在一定程度上深化了“性灵”诗论。关于这一点,她在下文又再次加以强调:“(仁和杭清之)‘境遇坎坷’‘孤苦无依’,(方芷斋)序其遗稿刊之,且称其‘生平备历劳苦拮据,诗笔酸辛,境使然耳。’”两次提到“境使然耳”,中间蕴含了作者多少思考与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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