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文学”对中国文学批评史有哪些重要意义?|陈洪(7)

2024-09-26 来源:飞速影视
有趣的是,沈善宝借她人之口评价自己作品,核心标准就是“性灵”:提及之“陈慕青”眼界甚高,在“甚众”的闺秀诗集中,只看得上三个人的作品。而沈善宝得以厕身其中,自是十分得意。“嗜好有不可解”云云,正是得意之余的谦辞。她所引述的陈慕青两首诗,前者“茫茫大地总无俦”是极高的评价,后者“篇篇风雅耐哦吟,缘浅缘深契性灵”则是带有理论性的论断:成就的取得源于契于“性灵”的创作路径。这种夫子自道式的评论,足见“性灵”在沈善宝诗歌思想体系中的位置。但是,沈善宝又不是拘守于袁枚“性灵说”一派之内,她既对“性灵”诗论有所补充、发展,同时在使用这个诗学概念时又比较通达。众所周知,“性灵”旗手袁枚对标榜“神韵”的王士祯多有微词,称其“一代正宗才力薄”。但沈善宝并无畛域之见,在她看来,神韵与性灵不无相通之处,所以,在《名媛诗话》中,以“神韵”来品评作品也不在少数,可见沈善宝论诗的不泥于一家,同时也说明,到了嘉道之际,文坛对于此前的派别主张已经不是太在意了。
沈善宝论诗,还有一个个性鲜明的地方,就是力主巾帼不让须眉。对于胸襟阔大的作品,往往分外青目。如卷四收归安叶氏作品,称其“卓荦不群”,“非寻常浅觉者可比”,作品如“金欲园林化紫烟,铜驼荆棘总凄然。自从七尺珊瑚碎,引动秋风莼菜船。”“书画船多压上流,三山烽火使人愁。长星劝汝一杯酒,已有真人起荻洲。”等等,评价为“不特诗笔超超,胸襟亦复不凡。”
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她选录的诗中,有很多“英雄”的字样。一般而言,这在女性诗作中应属罕见,而在《名媛诗话》中屡见不鲜。对尤寄湘的《读武侯传》沈善宝的评语为:“一气呵成,格韵苍老。”以“格韵苍老”评价女性诗作,其审美取向大异俗流。类似的还有评奉天铁岭许氏的《马上歌》曰:“侠气豪情溢于楮墨。”评海宁陈静闲的《寄鹃红二绝》曰:“味此诗,鹃红为人亦颇恢奇也。”对“狂”“奇”“剑术”兴味盎然,礼赞有加,也显得别具只眼。
如此等等,几至不胜枚举。究其原因,除却自负“英雄”,借彼显此的心理之外,还与她对女性文学的见解有关。她虽主张诗作的题材、风格应该多样化,但在多样的同时还是有所轩轾的。对于这些超越闺阁眼界,不甘雌伏的作品,她都予以很高的评价:“纵横排奡”“笔致老炼”“格韵苍老”“全以神行”,这样的批评用语,以往很少见到用于女性诗作。显然,这与品评对象的境界密切相关。通观《名媛诗话》全书,凡诗作题材超出了闺阁生活,而关注到社会民瘼、兴衰治乱者,编者都不惜赞誉之词。这可以看做沈善宝文学批评的一个显著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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