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新浪潮祖母”阿涅斯·瓦尔达:人人都爱我,但没人想要我(6)
2024-09-26 来源:飞速影视
电影本身的时间、情感与谎言
A & J:这让我们想到您与天气和时间(均为le temps)的联结。您能谈谈吗?
瓦尔达:我很愿意聊聊,当然,我更喜欢在阴天拍摄彩色画面,在晴朗天气中生活……不过,您的问题也涉及 “temps”的另一层含义,即不断流逝的时间,我喜欢生活中那些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时刻。时间是流动的。孩子会长大,树会长高,这让我感到惊奇。有一天,戈达尔来到我们在达盖尔街的住处,来看罗莎莉,她正在用真的羽毛做一些巨大的天使翅膀,准备将它们用在戈达尔的电影《激情》(Passion)当中。当看到戈达尔和罗莎莉时,我笑了。二十年前,戈达尔和我在同一栋房子里相识,当时罗莎莉只有三岁,总在我脚下打转。我发现很难在电影中捕捉这样的时光,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但我们并不觉得现在的自己与当时有多大的不同。
在电影中,为了真实可信,我们必须使用化妆等手段来体现时间的流逝……在内心深处,我们并不觉得自己在衰老。我们不是生活在镜子前,也无法从外部感知我们的现实。我们知道这一点,却很少真正意识到它。在电影中,让我着迷的是电影本身的时间,电影拍摄的时间,有关时间本身和它突如其来的密度。我在《五至七时的克莱奥》中表现了这一点:时间在何时突然凝固,又在何时重新开始自由流动。时间就像血液循环,或者像在《纪录说谎家》中,时间被抽空,脱离实质,变成了纯粹的空间:海滩,或是两栋迷宫式建筑之间的过道。
电影《纪录说谎家》(1981)剧照。
我最近在南锡看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实验,是雪莉的女儿温迪·克拉克(WindyClarke)做的。她在南锡戏剧节主帐篷里搭了一个小屋,在这里制作和放映她的“爱的录像带”。大约五年前,她开始制作一部有关集体治疗小组的影片。参与者拍摄自己,也拍摄对方,影像通过房间四周的屏幕播放出来,这样他们就能看到自己的作品,然后描述自己和对方。简单地说,整个过程有些沉重。但是在这之后,她有了一个新的方案:请每位参与者用三分钟时间谈谈爱。她已经收集了大约七百分钟这样的证言。小屋的四周安装了屏幕,上面用法语和英语播放着这七百分钟的“爱的录像带”。如果有人想试试,就可以进入小屋。温迪向他们解释视频的工作原理,让他们选择框架和背景音乐,然后把他们独自留在小屋里。拍摄者锁上门,面对摄影机拍一段三分钟的视频。三分钟后,摄影机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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