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迦陵:伊朗重审头巾法案,“颜色革命”胜利了吗?(5)
2024-09-26 来源:飞速影视
伊朗“颜色革命”困境何在
当然,从国际博弈的角度来看,伊朗民间对神权政府的离心,并非纯然独立的政治文化现象,也与伊朗身陷舆论被动有关。
长年以来,头巾、世俗化、人权等符码,皆是西方媒体用以狙击伊朗神权政府的话语支点,并在一定程度上加剧其内部的反政府思潮。
简言之,1979年以降的伊斯兰革命话语,确实难敌西方自由主义的持续渗透,尤其是在互联网崛起的年代。
因此,有不少舆论在观察此次伊朗示威上,会倾向以“颜色革命”的框架解释一切,认为这是美国等西方国家一手煽动的骚乱,意在颠覆神权政府。
但平心而论,若从长期舆论战的视角来看,这般叙事有一定合理性,毕竟西方确实乐见神权政府垮台、期望“波斯之春”发生,也确实持续通过媒体、学术的话语霸权围攻伊朗。然而,如果与乌克兰、中亚等前苏联空间发生的典型“颜色革命”事件相较,伊朗的案例并不是那么成功。
从乌克兰、格鲁吉亚甚至“阿拉伯之春”来看,“颜色革命”一般具有以下三大特征。
第一,该国必须先爆发某种形式的政治危机,使得内部反对派可以趁机发作、挑战当权派,其通常会是选举舞弊、政治议题发酵。
例如,乌克兰分别在2004年与2014年爆发两次“颜色革命”,前次源于反对派声称的选举舞弊,后者则受总统亲俄的情境触发,让反俄派有了营势空间。
第二,反对派往往会动员民众示威,使用各种非常规手段挑战当权派,其目的不一定是推翻政权或推动体制的根本性变革,但必然是要实现权力的派系转移。
对反对派来说,街头暴力只是助推上述目标的手段,一旦其认为示威者不再替其利益服务、或可能破坏政权稳定,便会选择将其遣散。
例如,埃及军方在2011年政变推翻穆巴拉克政权时,便没有强力镇压街头示威者,因为这部分人代表反穆巴拉克的力量;但在2013年政变推翻穆兄会出身的总统穆尔西时,便大胆屠戮参与示威的亲穆兄会群众。
第三,外国势力支持该国反对派或街头群众,以推进为本国利益服务的政治议程。其支持途径可分为直接与间接,直接途径包括对该国政府施以外交压力,并对反对派、街头群众提供财务与后勤支持;间接途径则包括以媒体形塑风向、通过互联网发动鼓吹、塑造不利该国当权派的全球舆论,并让示威者感觉自己受到全球舆论的关注与支持。
例如,在乌克兰两次“颜色革命”中,美国便毫不掩饰自己的直接支持与主导,不论是对反俄派政治精英,或是对街头的示威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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