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西方哲学新编》第二章世纪之交的各国哲学第四节实用主义(5)

当人们反思习惯的普遍性和必然性时，把它称作先天真理。但是，先天真理不是像唯理主义想象的那样，来自先验的、绝对的对象，而同样是证实过程的产物。詹姆士说，这里的关键是要把习惯和活动分开。
真理在我们的某些观念和信念的证实活动的间歇时间里变成我们的某些观念和信念的习惯了。但是这些活动是全部事物真实性的基础，也是任何习惯在间歇时间里存在的条件。
信仰意志
詹姆士的真理观是有弹性的、宽泛的，这种观点使他得以把实用主义和宗教 信仰结合在一起。他说：
如果神学观念能够证明它们对具体的生活有某种价值，那么对实用主义来说，这些观念既然有那么大的用途，也就在这一意义上是真的。
除了宗教的用途之外，詹姆士为宗教辩护还有两个有力的理由：一曰“信仰的权利”，一曰“信仰的意志”。信仰的权利指的是情感的选择的权利。詹姆士不是唯科学主义者，他认为科学所能认识的只是世界的一小部分，“未知世界是大海，我们的科学是一滴水”。科学有很多前提，如“世界是统一的”、“存在的重量是不变的”、“自然按照最简单的方式活动”、“自然界不飞跃”，等等，是科学自身不能证明的，它们是“理性的预设”。理性的预设通常是相互矛盾的，如多元论和一元论、决定论和非决定论的矛盾。情感的一个功能是选择理性的预设，很多形而上学的命题，甚至数学公理都是以一定的美感、和谐感为基础的。同样，宗教情感也有选择信仰的权利。詹姆士说：
我们有权利相信物理秩序只是某一种秩序，此外还有一种看不见的精神秩序。如果我们因相信精神秩序而生活得更好、更有价值，那么我们就有把精神秩序补充到世界里的权利。
詹姆士认为，宗教是一种“强制性的选择”，就是说，在上帝是否存在这样的问题上，只能做出肯定或否定的回答，中间态度是没有的，不选择是不可能的。在此问题上的不可知论也是一种否定选择，因为不可知论的生活态度与无神论者是一样的。宗教徒的选择既不依靠理性，又不依靠经验证据，他们的选择是意志的选择，他把宗教信仰和宗教体验的实质归结为“信仰意志”。
杜 威
约翰·杜威（John Dewey，1859—1952年）是实用主义的集大成者。一位评 论家说他是“实用主义神圣家族的家长”。如果说皮尔士创立了实用主义的方法，詹姆士建立了实用主义的真理观，那么，杜威则建造了实用主义的理论大厦。他的著作很多，涉及科学、艺术、宗教伦理、政治、教育、社会学、历史学和经济学诸方面，使实用主义成为美国特有的文化现象。杜威论述实用主义哲学的主要著作有《哲学的改造》（1920年）、《经验与自然》（1925年）、《确定性的追求》（1929年）、《逻辑：探究的理论》（1938年）、《能知和所知》（194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