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开的情书》与启蒙主义的文学文化(10)

2023-04-25 来源:飞速影视
真真的故事,不同程度上颇为类似于“五四”时期庐隐的“书信体”小说《或人的悲哀》中亚侠的故事,也相似于1950年代杨沫的《青春之歌》中林道静的故事,以及1990年代王安忆《长恨歌》中王琦瑶的故事。作为与“‘五四’时代最为酷肖的一位精神之子”,庐隐笔下的亚侠苦苦“探求人生的究竟,花费了不知多少心血,也求不到答案”,无路可走,后又“接二连三”地“陷入感情的旋涡”而“欲拔不能”,终于沉湖自尽;而林道静则在先后经历了代表不同话语力量的余敬唐、余永泽和卢嘉川、江华等人之后,终于走上了革命者的人生道路。《青春之歌》中的林道静由一位小资产阶级女性成长为一个革命者。《公开的情书》中的真真,却由一个高干家庭的出身在经历了石田、童汝、老嘎和老久等人后,接受了老久的启蒙,走上了老久们的道路,恰正是对林道静故事的巨大“翻转”。
而《长恨歌》中王琦瑶“情感史”中的“李主任”、程先生、康明逊和老克腊等,分明又有着不同的身份与意味,王琦瑶的精神与命运,显然“悬搁”在种种道路之外。这几位女性各自独特的“情感史”,以及她们不同的人生经历,非常典型地体现了现代中国不同时期的社会历史转型与文学文化转型。在此脉络中,真真“情感史”中的启蒙内涵,便显得更加突出。
真真的“情感史”,实际上伴随和胶着于她的“启蒙史”。正如我们前面所谈到的,小说中真真的精神觉醒,最初便是从情感方面打开的端口。这一端口的打开,起初是老嘎的到访,紧接着就是她与老久的通信。在她与老久的通信中,我们分明能感觉到老久的情感攻势。通信之初,老久就一直猛烈地试图激发和呼唤着真真的“激情”,一再对真真说:“对于你,我关心的是你的激情”,期盼在真真“内心的真正的激情”的基础上,“在这种感情和心灵上,将建立起我们共同的理想、共同的事业”。而真真在整个过程中,由于自己的创伤经历,也由于恋爱对象石田的存在,主要处于守势。当真真因为顾虑而希望其与老久的关系保持为“朋友”和“兄妹”的时候,老久表示坚决反对:“我不能接受你出于一种调和的教义而提出的那种兄弟姐妹的关系”,并说“我们不需要那种病状的感情克制。
我们这一代人将以自己豪迈的爱情,记录在人类感情发展的史诗上……”所以在这里,我们非常生动地看到了理性的思想启蒙和情感启蒙之间的难解难分。
这种难解难分的状况,实际上还体现在真真“情感史”中的其他情感。稍具广义地说,真真的情感,自然不只有爱情。她还有亲情和友情,还有更加丰富的多种情怀。小说中对真真家庭亲情的书写,非常类似于其后来的“伤痕文学”,是人道伦理对于当时非人道伦理的控诉与批判,体现着人道启蒙的人性内涵;而其与自己的同学好友和与老嘎之间的友谊,在那个特殊年代,也显示出一种真诚动人的人性与人情之美。在真真广义性的“情感史”中,我以为应该特别注意的,是她对自然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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