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从《金瓶梅》的民俗与语言看其故事发生地(12)
2023-04-25 来源:飞速影视
而来自山西、安徽、浙江等地的商贾更是云集于此,还有运河上的船户、寺庙中的僧侣及茶楼酒肆中的卖艺者,这一切造成了临清居民成分的复杂,他们所使用的语言词汇当然也就会复杂起来。
马永胜、姚力芸在《<金瓶梅词话>方言新证》一文中曾经指出,《金瓶梅》中有雁北方言土语出现,并举了三个例子。
其中两个例子见于第三十二回:李桂姐说“真是硝子石望着南儿丁口心”,李桂姐说完,大家“都一起笑了”。
同一回应伯爵说“寒鸦儿过了,就是青刀马”,“众人都笑了”。大家“都一起笑了”,“ 众人都笑了”,说明当时大家都明白这两句话的含义,但是今天许多地区的人却很难理解。
马、姚两位指出,讲雁北方言的人感到并不难理解,因为这是在雁北方言基础上用了藏头法和谐音法。
第一句话的含义是“笑死俺的”,第二句话的含义是“含咽过去,就是挺倒摸”,指的是两个调情动作。
第三个例子见于第七十六回,应伯爵骂李桂姐和郑爱月:“我把你两个女又十撇,鸦胡石影子布儿朵朵云儿了口恶心。”
马、姚两位认为,这是用拆字法、谐音法和藏头法凑成的一句话,“女又十撇”是“奴才”的拆字,“鸦胡”是“夜壶”的谐音,“石影子布儿,朵朵云儿,了口恶心”藏头“石朵了”,谐音是“拾掇了”。
整句话的意思是“我把你这两个奴才夜壶拾掇了”。而这也只有用雁北方言才能解释通。
马、姚两位对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作了分析,认为各地的方言会发生相互吸收、相互补充、相互融合的变化。
如明代永乐年间就曾从山西大量向外移民,这些移民不可避免地会将自己的方言带向各地,最终与各地方言融合。
另一方面,方言土语在某一地区又有着特别旺盛的生命力,某一地区的方言土语,其他地区的人有可能听不懂。
这一分析非常中肯,但也正好说明,《金瓶梅》的作者或写定者必定生活在一个各地方言融会贯通的地区,而临清正是这样的一个地区。
魏子云先生在《<金瓶梅词话>的作者》一文中指出,不仅第五十三回至五十七回有吴语,其它各回中也有不少,如“物事”、“廼郎”等。
黄霖先生又进而补充了许多,如“小顽”、“家火”、“呆登登”、“馋痨痞”、“阴山背后”、“合穿扶”、“做夜作”等等。
有人还曾指出,小说中经常出现的“达达”一词并非纯山东话,吴语中也有。以上这些例词实际也正说明了《金瓶梅》词汇的兼容性,而这种兼容性只有交通比较发达、居民成分比较复杂的地区才可能具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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