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亲密关系的爱与痛:如何让私域更加安全(14)

2023-04-25 来源:飞速影视
那就先从南希·K. 拜厄姆(Nancy K. Baym)的经典之作《交往在云端:数字时代的人际关系》(Personal Connections in the Digital Age)入手。该书从批判开始,但随后逐渐深入揭示了数字媒介对人际关系的积极建构,这就颇为符合本小节的目的。此外,它特别以自我的建构为一个论述的中心,这也颇为契合“主体性”这个我们迄今为止所围绕的核心。从批判的精度、广度和力度来看,拜厄姆完全不逊于之前的任何一位代表性学者,而且要点皆颇为趋同。比如,她开篇就深刻提出了数字化人际关系的三个关键的难题,甚至困境。第一个当然是自我:“我们何以既在场又不在场?如果自我不在身体之中,它将是什么样子?”这明显呼应着格根所提出的关系性自我的那种“不在场之在场”的鲜明特征。自我的困惑进一步引申出第二个难题——政治的难题,那正是控制与自由。
看似数字媒介让每个自我越来越获得对自身的自主控制(autonomy),但悖论在于,其前提恰恰是主体不能自控地与媒介技术所签订的单方面的“永久联系 / 契约”。这也就导致第三个难题,那正是私人和公共之边界的模糊乃至瓦解。技术不断渗透到私人领域之中,施加着转化和改造之影响,到了最后,甚至连自我最私密和内在的孤独都蜕变为技术所操控的产物和效应。
这几重批判我们都耳熟能详,但拜厄姆并未止步于此。相反,她随即列出了数字化人际关系的七个核心概念,试图通过深入而细致的实证性描述来揭示、激活其中尚且存在的积极的潜能。全书第五章聚焦于自我和数字亲密,颇有启示。她开宗明义地指出,之前的种种对于数字化人际关系的指摘皆存在一个共同的偏见,那就是仅将其视作所谓“本真的关系(authentic connection)”的蜕变、扭曲乃至遮蔽,而没有看到它所塑造的是新的自我、新的关系、新的未来。那么,它到底“新”在哪里呢?到底在哪些方面展现出传统的人际关系所无法实现的优势和长处?拜厄姆随后列举出的几个要点皆颇有说明力和说服力,尤其能展现出数字亲密的进步性变革。
首先,她敏锐地指出,作为不在场之在场,网络中的人际交往虽然看似抽离了肉身和实在的根基,甚至游离于“真实的”肉身和自我之外,但并非虚无缥缈的数字仙境。正相反,它通过虚拟的不在场的网络空间,恰恰意在回避、缓和、化解面对面的人际交往中的种种尴尬、焦虑乃至危险。屏幕隔开了人与人的距离,但这并不一定是疏远,也会给卷入关系之中的不同个体留出更宽的缓冲空间,更多的选择可能,更游刃有余的即兴创造。在现实生活中,当你直面一个活生生的他者之时,此种切近和迫近的关系总会多少让你心生某种难以摆脱的压力乃至紧张。萨特对他人目光的论述,布拉莫维奇的著名行为艺术作品《艺术家在场》(The Artist is Present)皆为明证。但数字化的关系就很好地解决了这方面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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