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奇逸:诗人的平衡——屈曹陶李杜王白欧阳苏高下论(36)
2023-04-26 来源:飞速影视
杜甫有时也傍着人家的钱势小风流一下,他的猎艳,则让我们对这位专专要去纯人家风俗的清苦儒者的行为提心吊胆。杜诗有《陪王使君晦日泛江就黄家亭子二首》句云:“结束多红粉,欢娱恨白头”;《宴戎州杨使君东楼》句云:“座从歌妓密,乐任主人为”,还有《数陪李梓州泛江有女乐在渚舫戏为艳曲二首赠李》等,细细读去,知全是乐妓,方为严介的工部先生放下一颗心思。但作为杜诗的读者仍放不下的心是——工部先生应先把自己盂中的稀饭吹冷,再寻桃色应还不迟。
(五十五)
一生以叹悲为生活主弦律的杜甫,也并非没有萧散之时。他的萧散表现在居四川与将出川居川东这两个时段。入川前游历、仕途都较劳顿,出川后一路流落也多有不安。其居严武幕府余时,其对大自然,对人类社会友好安适的观察,猛酒慢茶后游刃有余的畅想,这其间有幕府小职事“穷有千金砚”的不自适中的自适与愉快;也有小宦微佐浸沉在大府特授的特权中,忘记了这世上的搬是扯非,心中那一刻千金的陶醉与酥倒;当然也有长官对自己亲近、倚信中,平生醉也销魂,醒也销魂的感觉中作出的小儿天真态……虽川中的这种种感觉的诗文,大有春风杖履,落叶打门的萧散心境,但在这段段萧散中,却饱带了忧哉若人的仰求之气。这发展到《江阁卧病走笔寄呈崔卢两侍御》一诗,更是到伸手要了:
客子庖厨薄,江楼枕席清。衰年病祗瘦,长夏想为情。滑忆雕胡饭,香闻锦带羹。溜匙兼暖腹,谁欲致杯罂?
当然,他在四川时的诗与严武除了是仰求关系外,也有他一片人生感意气的答谢之心。杜甫在诗中把严武与高适都比为了汲黯,但杜甫友朋中,他比之为汲黯者仅此二人。可见非逢场作戏,而是真心了。把这真心与仰求二者结合起来,就化成了才丰遇啬的举业不就,游仕不成,致君无路,敦俗无力而置之闲局的憋忍气。所以李杜诗不同的是,李诗冲口直率;杜诗灵动好忍!
(五十六)
李白诗中也有数量不少的与官员唱和,颂扬之作。当然没有自居易、杜甫、欧阳修多。深味李白这些作品中的意趣与底气,长贯横荡着他胸腹中的那澎澎湃湃之势,压得那些久居传统精神状况中机心自用,面貌小怯的居尊临卑的官员,气不能粗喘,语不堪强干,个个不呼他为“谪仙”,就惊他是太白下凡。他颂扬官员,自己却大得些不可一世气;他赞人家天姿文武,自己却落得些懿文风致,峥嵘剑气。你看他的《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开口就说自己“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他的《答湖州迦叶司马问白是何人》始言就有“青莲居士谪仙人,酒肆藏名三十春!”他的气魄是“哭何苦而救楚,笑何夸而却秦!吾诚不能学二子沽名矫节以耀世兮,固将弃天地而遗身,”他就是入了翰林,到了帝王身边,气概也非凡俗可比拟,其《翰林读书言怀呈集贤院内诸学士》说:“功成谢人君,从此一投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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