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奇逸:诗人的平衡——屈曹陶李杜王白欧阳苏高下论(51)

2023-04-26 来源:飞速影视
每人选他们各自的诗词以喻,虽不能尽善尽美,大概十九不离六七。
(百零四)
从世界范围看来,宗教与文学都是特别能驰骋想象力的区域。李白虽才华横肆,创造力极大,可他在文学方面的想象力,远远超过了他倾心信奉与热爱入魂的宗教。他虽在文学事业上怙依宗教精神之长剑,为人类的文化史挥斩出了一个崭新的世界。可在宗教上,他却只能拾用以前仙篆道书上的宗教体系而已,越不了雷池几步!李白虽在文学上能破执着,在宗教上却只能是紫阳家那宫观中的呼应童儿,破不出执着。杜、曹、白、王、陶、苏、欧等大家无不都如此!这可能来自文学与宗教的重大区别:文学拒绝创造的力量,比宗教拒绝创造的力量远远纤微得多。
这其中只有一个屈原能在文学与宗教上都有所突破。其文学上的突破早有公论。其宗教——原始宗教上的突破,他是通过《天问》,以反诘的方式来向诸神发起攻击的。应该说他《天问》中那么多问题,正是以一个全新的神学理解来构成了一个新的原始宗教认识体系。不仅如此,由于他,还创立了一个新的宗教节日——端午。
(百零五)
历史上词章家们以李、杜并称,或扬杜抑李。是他们觉李诗于音律声韵、诗格章法上不如杜诗整饰,不如杜诗能遵常得守故,便应减色不少。杜诗律老韻工,李白才华虽大,但二者的好处乘除加减算来,或刚好平分秋色,或杜诗还要超强一点。这种看法,始于元稹《唐故检校工部员外郎杜君墓系铭》。入北宋,此说法到江西派眼中更盛。到明的前、后七子,一直到清代沈德潜强化格律声调。这种看法已成为历史上的诗歌文化观的主流。但古诗的评判到我们的时代,已早非江西派,也更非往古那专以“属对律切”的该否为评判的时代。我们的时代已是纯语言而语言,纯艺术而艺术,纯精神而精神,只以诗中的人性、天性、自然之性能与读者精神发生多少关系而定高下的时代了。以此为判,我们公正地说,李白胸中所冲出的那海阔天空的精神与语言的力量,应该远远在杜甫之上。
(百零六)
英国诗人华滋华斯说:“一朵微小的花朵对于我,可以唤起不能用眼泪表达出的那样深的思想。”那么我们看杜甫晚年的诗正是这样,他正是用一首首小诗,转译与代替了华氏那里小花与泪水的深情,唤起了我们后代只能用心影与泪魂才能理解的那邃深的悲哀精神。
(百零七)
李、杜不仅在诗上面有高下之分,二人留下来的文章也有高下。李白在盛唐时不仅诗无敌,文章也应该天下无敌。讲文章之才力,虽东坡、韩、柳均不能过。其文藻如诗思,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无阻间,气凌辰星。如其《明堂赋》、《大猎赋》、《大鹏赋》、《剑阁赋》、《拟恨赋》等古赋佳作八首。虽扬、马不能过。其送朋别友之诗《序》;韩愈之《送高闲上人序》、《送孟东野序》、《送董邵南序》精严或有过之,但其文气的阔大姿肆却不能过之。相应的,我们读杜甫的《三大礼赋》、《雕赋》、《天狗赋》等,则意味平平。李杜二人之才质天赋完全是天渊两回事。杜甫诗文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呕出心血。李白《冬日于龙门送从弟京兆参军令问之淮南觐省序》中,记其从弟曾评说李白:“兄心肝五脏,皆锦绣耶!不然,何开口成文,挥翰雾散?”可见其诗文最不事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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