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山西碑刻里的乡约(7)

2023-04-27 来源:飞速影视
值得注意的是乡约与宗族的关系。我在研究明代宗族与乡约关系问题时,提出了明代宗族乡约化的观点②,后来发现山西平阳府洪洞县也有宗族因乡约而组织化的事例。据《洪洞县志》记载,明万历元年(1573)知县熊镃立团练法的同时,也推行了乡约:
又城乡各立约所,约正副二,约赞二,约讲三,约直、约书、约巡、约警各
一。至期会集约所,首宣圣谕,鼓动良心;次宣往善者作劝,恶者作戒;终举时善者、恶者书名于册,以警之。警不悛,众斥之。不则呈县惩之。一时人心警悟,骎骎向善,风教振兴,刊刻成书,颁布城乡。③
熊镃推行的乡约有约所和专职人员,宣讲圣谕,劝善戒恶,要求约众互相监督,并得到县级官府的保证,惩处不听从乡约者。洪洞人晋朝臣还具体记载了实行乡约的情况:熊镃于政暇对邑之士大夫与耆老说:“尔乡之教曷若尊乡约之典乎……士大夫耆老举欣欣然而喜。”①于是推行乡约。当地的“士大夫耆老”与地方官在推行乡约问题上有良好的互动,晋朝臣自己就积极配合知县移风易俗。万历四十年生员商宠等在有关晋朝臣入名宦祠的呈稿中说:“因洪俗奢靡,白之县主熊公,严禁华丽,即令各处乡约劝谕,朔望缴报,风俗顿为移易。”②“各处乡约劝谕,朔望缴报”,说明乡约普遍建立,朔望宣讲,推行教化,并向官府报告实行的情况。晋朝臣所在的宗族也受到了乡约的深刻影响,晋朝臣、晋应槐在万历年间建祠祭祖,在乡里进行移风易俗活动,晋应槐制定家训祠规,晋承宠制订《齐家议规范》完善族规,祖孙三代的宗族建设是以官府推行乡约为背景的。
晋朝臣的《祠堂宗范》将宣讲圣谕的乡约制度引入宗族制度建设,使宗族组织化;晋承宠《齐家议规范》受到乡约模式的影响。洪洞晋氏的宗族组织化,也可以说是宗族乡约化③。洪洞的另一个大族韩氏就推行了乡约,如韩氏第十一世二支有韩炫,号奉台,冠带乡约;三支有韩熛,号鼎宙,冠带乡约④,或许也可以说该族有宗族乡约化的现象。
明代山西碑刻中,出现了“族约”,即受乡约影响的族规⑤。平阳府安邑人刘仁庵(1385—1571),出生盐商家庭,他七应乡试不第,不过诸侄多有科名,在嘉靖、隆庆之际,“为族约,岁时修奠宗祖,因而合族乡人多准之”(《资料选》,第150页)。从行文看,其“族约”属于族规一类组织宗族的规范,应当受到了乡约的影响,或者说即是宗族乡约化的产物,还影响到乡人以该“族约”为准的仿效行为。此外,平阳府垣曲县致仕知县文竹窠,于万历初年“立族约,召族中语以睦族保身之义,及守约燕会之节,至今族无错履之咎者”⑥,属于同一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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