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海建|“此情可待成追忆”——《俄罗斯馆纪事》讨论课发言(16)
2023-04-30 来源:飞速影视
第四章则系统地介绍了清代中国人有关俄国事务的一系列著译,为后人的研究修桥铺路。蔡先生考虑到这丛书稿述多论少,不宜冠上“研究”之名,便谦逊地称之为“纪事”。2011年,先生在华南农业大学作题为《人文科学的基本功——以历史学为例》的讲座中也提到何为“纪事”。他以“史”的篆文入手,解释“史”就是“以手持册”,为了记录事情。所以,“史”的含义就是“纪事”。
在蔡先生学习和作书的年代,政治通常驾驭着学术发展的方向。中俄关系史的研究也以中苏关系史为主,无人问津早期中俄关系。蔡先生敢为人先,冲破政治藩篱,把关注点主要投向了文化和经济贸易方面。当时的研究条件远远比不上今天,远在南国的蔡先生要研究地处北京的俄罗斯馆更是难上加难。蔡先生在访谈中是这样说的:“上世纪70年代中叶,由于偶然的机会,我进入中俄关系史这个陌生的领域,俄国是‘北地陆路通商之国’,我僻处南海之滨,竟想领略北国风光,可谓不自量之至。幸亏当年有馆际互借的制度,加上中山大学图书馆刘少雄先生的敬业精神,使我得以通过邮递,一本接一本地借阅北京图书馆的俄文藏书,其中不少是难得的珍本,如饮甘露,大快朵颐。鼓励我知难而进的,还有前辈同事谭彼岸先生,他移居旧金山后,曾多次寄赠美国学者研究俄国史的论著,提供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门径。
刘、谭两位在起步阶段如此‘扶贫济困’,惠我多矣,岂敢淡忘。” 从蔡先生的自述之中,我似乎看到了那个瘦弱的男人,正“如饥似渴”地阅读着从各地借来的俄文藏书及论著。然而,想要在有限的材料中有所收获,唯一的方法就是当一名学术“苦行僧”,将有限的材料再一一加以研读和考据。先生曾受业于擅长考据的一代史学大师陈寅恪,在此书中随处可见他扎实的考据功夫。对比如今的研究条件和和日渐浮躁的学风,我们不禁自惭形秽。
清代中俄关系一直是一个复杂而又特殊的问题,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够说清楚。传说唐时织女梦授金针于采娘,从此采娘的刺绣更加精巧。如今蔡先生通过《俄罗斯馆纪事》提供了新的视野,新的结论,也提出了许多新的问题。解决这些问题没有捷径,只能依靠“苦行僧”的路子继续走下去。
“无可奈何花落去”。花,真的凋谢了吗?我想每年春天,都有似曾相识的燕儿归来。(张毅,澳门大学历史系硕士生)
(四)
蔡鸿生先生(1933.4-2021.2.15),广东澄海人,1953年至1957年就读于中山大学历史学系,此后留校任教,至2006年6月退休。蔡先生治学领域主要在中外关系史,涵盖范围相当广阔,包括西域(《唐代九姓胡与突厥文化》)、南海(《广州海事录》)、中俄关系(《俄罗斯馆纪事》)、佛教文化(《尼姑谭》)等,研究时段上探唐代,下达晚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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