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懂了《花筐》才似乎懂了大林宣彦(7)

2023-05-01 来源:飞速影视
这种不确定最终化为最后聚会上的风暴——每个人都卸下假面,彼此倾吐,也彼此看清。谵妄、梦呓、狂乱、悲叹,这都是因为意识到,等待他们的是一个生存悖论:最强健最有参与感的最容易死去,而老在犹豫“跳下去”会怎样的人,最终活了下来。
“跳吧,跳吧”,既是大海对人的引诱,也是眼前生活的引诱。“跳”的反面是什么?大概更能对应的词是“弃绝”。弃绝生命,一如弃绝再也不会吹的笛子。
尾道、唐津,基于一种故乡的风土情念
《花筐》的拍摄地是佐贺的唐津,并不是大林宣彦的故乡尾道。但是,他却执意在这个战争氛围中,放置了当地人沿袭千年的传统祭礼习俗——曳山狮子祭等画面。礼车在街面游行的场面,切换在不同场景之中。既有祭礼本身的盛大,也有与亢奋的时代之潮抗争显出的盛大。
联想到他的“战争三部曲”另一部的片名是《空中之花:长冈花火物语》(2012),以及2002年以九州大分县白杵为主场景拍摄的《残雪》中的火花,颇能感到,他一直有为所有有故乡的人留下千年生活繁盛一刻的执念。
“一个经历了战争时代的孩子,亲眼目睹父兄为复兴破碎山河而做的努力。”所以,致力于拍摄带有地方特色的“故乡电影”,挖掘地方文明与灵魂,这倒让我想到了他那些尾道的电影。尾道我造访过一次,所以总能从他的影像里认出那种尾道印记。虽然《可笑的两个人》中,主人公总说:这地方太小了,但显然,这里隐藏着大林宣彦最深的故乡情念。著名的“尾道三部曲”中,他让从尾道的孩子出走后再回来,银幕上突映一句:“未来的孩子们,现在还健康地活着吗?”(来自《转校生》)。一种奇怪的时间倒置,但谁都能明白——“如果作品不能将我们带往明天,谈论过去或奋斗当下就没有任何意义。”
偶然在一本导演传记里,还看到他和前辈导演新藤兼人的“交集”:“哥哥租的房子就在去千光寺的那条漫长的石阶路上。一出自家廓檐,就能看见前户人家的房檐以及对面往来的船只……新藤兼人后来才知道这栋房子是电影导演大林宣彦家的出租房。那时,大林还没有出生。”漫漫从影路,他们可曾相遇?不管怎样,这是个不可思议的因缘。广义上他们都可称为广岛人,心头比其他地方的人更有挥之不去的战争创痛。他们的电影中都出现原子弹核爆的镜头,而在大林宣彦的镜头里,反复展现的原子弹缓缓升腾那一幕,相比于《原野、山峰、海滩》《花筐》更多一些奋厉的呐喊与悲鸣。
“有过几多时代,有过茶色战争……”(中原中也《马戏团》,吴菲译)按大林宣彦对《花筐》的设定,有些镜头是一帧一帧的从左到右,我们依次观看时,也俨然像拥有了某种观看发黄相册般的即视感。所有战争里的生活,在经过岁月浸洗之后,可能都变成老相册中那般“茶色”。大林宣彦最后用一部《海边的映画馆》的落幕,来象征对战争影像的告别。但人类能否像告别电影一样告别战争?这依旧是一个难以回答却值得人思考下去的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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