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从小镇牙医到中国半个陀思妥耶夫斯基,他到底经历了什么?(2)

2023-05-02 来源:飞速影视
然而文化馆不是那么好进的。文化馆顾名思义,你得先有“文化”,才能进去上班。文化馆的人要么会唱,要么会跳,要么会画,要么会写,都有一技之长。余华如果想调入文化馆,也得具备跟文化相关的一技之长。余华想了一下上述几项手艺,除了写字靠谱点,其他都不行,于是决定练习写作。其实写作是最容易入门的行当,只要认识几百个常用方块字就能干。相对而言,唱歌跳舞弹琴画画,都得名师指点,否则连门都进不了。所以现在满大街各种艺术班,鲜见开写作班的。
余华白天上班,晚上写作,夏天被蚊子咬,穿高筒雨靴,牛仔裤,手上绑着干毛巾,唯恐把稿纸弄湿,全身汗如雨下。跟所有文学青年一样,创作之路漫长而艰辛,并且看不到一丝光亮。余华后来回忆,“当年写作的时候多苦啊”。当然成功之后再说苦,就有点忆苦思甜的矫情了。其实认真说起来,他并不算苦,起码有体面的工作,有稳定的收入,有幸福的家庭。要知道很多做着作家梦的文艺青年连一口饱饭都吃不到。
我在大学期间看过一位不知名作家的回忆,他在农村搞创作时,村里有个文友,对写作非常痴迷,可谓废寝忘食,虽是农民,却不干活,全是老婆干。老婆如果抱怨牢骚,他轻则离家出走,重则一顿老拳。有一年过节,老婆给他五毛钱,让他去镇上买点酱油咸盐花椒面,回来包韭菜馅饺子。结果直到日落西山,他才晃悠回来,手中并没有酱油咸盐,却拿着鲁迅先生的散文集《野草》,边走边看。
老婆大哭一场,带着孩子走了,留下他继续做着作家梦。最后此人结局如何,书里没写,我不敢妄自揣测,但是大约应该可能差不多的确,会很惨。
其实余华的苦闷是所有小镇文艺青年共同的苦闷,这种苦闷在贾樟柯和顾长卫的电影中阐述的相当真实。大家有兴趣可以看看贾樟柯的《站台》和顾长卫的《立春》。
上世纪八十年代是个全民创作的年代,只要一个人认识几个字,就要搞创作,写诗歌,写散文,写小说。那时候写作也是“显学”,会写的人头戴光环,对象好找,结婚还能少花钱。姑娘们找了会写的,脸上有光,出门有面。如果这位“作家”再会说点,穿着打扮注意一下,更是如虎添翼。
1983年,余华先后发表两篇短篇小说,顺利调入海盐县文化馆。从卫生院进入文化馆,是决定余华人生命运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一步。他从此可以把所有时间都用在读书写作上,“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同事们还可以互相交流。
1986年,余华和朋友去杭州逛书店,买了一套《卡夫卡小说选》,读完之后,如闻惊雷,“原来小说还可以这样写”。卡夫卡生前是个默默无闻的保险公司小职员,过着波澜不惊的生活,他神情忧郁,寡言少语,内心波涛汹涌,用如椽巨笔构造了一个荒诞的世界。卡夫卡的作品影响深远,起码影响了现代两位作家,一个是余华,另一个便是王小波。王小波受卡夫卡《变形记》影响写了《绿毛水怪》,余华受《变形记》影响写了《十八岁出门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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