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借腹生子到国恨家仇:代孕叙事是如何被割裂于生育史之外的?(4)
2023-05-04 来源:飞速影视
《蛙》莫言 著上海文艺出版社 2009-12清华大学卫生法博士刘碧秋在《我国代孕的立法与司法问题》一文中提出,现有对代孕问题的讨论,不论是权利、尊严还是经济分析的进路,都没有抓住中国人对生育“最核心、最本质”的理解。带着20世纪的血腥战争以及计划生育造成的创伤,中国人对生育的复杂情感恐怕不是传宗接代、种族延续、天性自然所能统摄的,它还涉及一种“更日常的、生育本身的尊严”。正如刘碧秋指出的,代孕在中国被“一胎”政策嵌入了独特的语境,抛开其余伦理问题不谈,一方面代孕合法化会扰乱“一胎”政策所代表的国家人口治理术,另一方面却从补救该治理术所造成的“失独”问题中获得了正当性。
对当年的悲剧,蝌蚪觉得只有生一个儿子才能“赎罪”,姑姑也觉得帮这个计划外的孩子名正言顺地出生能够补过,于是,全乡人在小说第五部分上演了一出合骗陈眉、夺走孩子的闹剧。他们渴望洗清自己手上的鲜血,却没想到这救赎是另一种荒唐和残忍,罪恶牵连着罪恶。中国艺术研究院学者李松睿如此评论小说《蛙》:
“当蝌蚪为一种形态的‘生命政治’对‘生命’的压抑而忏悔时,他正在成为另一种形态的‘生命政治’的帮凶,再一次荼毒‘生命’……(两者)对‘生命’的态度不同,但却分享了共同的逻辑,即通过对‘生命’的掌握来实现某种‘政治’目的,只不过前者时候为了‘国家前途,民族未来’,后者则是为了资本增值。”
反思与叙事无能:代孕故事中的历史缺位
有趣的是,《小姨多鹤》和《蛙》中都浮动着日本帝国主义的暗影,尽管它日落西山,但依旧在大地上留下一片阴影。对此最简单的解释是,似乎只有在叙事中掺入更泯灭人性的战争作为背景,流产、借腹生子、代孕等有违人伦的情节才能获得谅解。多鹤作为日本女子为中国人传宗接代,带有一种强烈的政治性赎罪意味,也唯有她是战败了的日本人,“一夫二妻”才在新社会情有可原。只不过严歌苓没有把这种民族对民族、国家对国家的赎罪作为多鹤的动机,多鹤和她笔下的许多女性角色一样有着无可救药的单纯,她所做的事全都出于私人的爱——爱男人、爱孩子。在曾经的敌国生活,多鹤从未想过融入中国社会,却“因为致命地爱上了张俭,不加取舍地接受了他的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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