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字长文|中国独立纪录片之父吴文光去山形纪录片节的路(8)
2023-05-20 来源:飞速影视
福冈让我知道在日本(世界上)有这么一个如此特别的电影节(我以后从来没有碰到过和它类似的)。跟着前田和Miyo我又认识更多日本人,这些日本人在电影节印制的画刊最末一页是一串日本名字,名字后面再跟着若干千日元至若干万日元数字,那是自愿捐助者记录及感谢。这些捐助者都是爱电影并热心福冈本地这个小小电影节的人。我见过一些捐助者,影展期间每天放映节目结束晚上,前田夫妇带着参加影展的三个导演去一家日式酒馆聚餐,每次都有一些看片观众参与,他们大都是影展捐助者,脸上谦和,频繁鞠躬,嘴里不断应和着“嘿嘿”,聚餐结束鞠着躬嘿嘿着AA吃喝费。
每次放映后聚餐都有一个女孩,她的名字叫直子,瓜子脸,细眼,肤白,还有符合那句著名诗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我眼中的典型日式女性一种。最后一个晚上聚餐她坐我旁边,我们说了很多话,她的英语和我一样也是磕磕绊绊,我们在餐巾纸上写了很多汉字,她写的汉字和她长得一样,娟秀,干净。
我和直子的故事本应该在影展最后一晚聚餐后在“导演与观众”线上戛然而止,阴差阳错几周后我又有机会返回福冈(应约为福冈当地一个电视台拍中国艺术家在福冈做艺术展览电视片,也就是费大为策划,有黄永砯、谷文达、王鲁炎、杨洁昌、蔡国强五个艺术家参加“非常口”展览。拍摄期间,我大概因为采访时的奇怪提问被参展者怀疑和国内“有关方面”有什么背景关系,一次“枪走火误伤自家人”笑话)。为此我在福冈待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导致我几乎掉入直子“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陷阱。命运使然吧,我和直子的故事跨过“导演和观众”,进入“互称兄妹篇”,然后就原地踏步至今(直子后来和他的日本丈夫到北京找我,再后来她是一女一儿母亲,最后一次我们见面是2010年我到东京艺术节演出8小时版《回忆》,直子看到消息从福冈来看演出,演出后我们在剧场外说了十分钟话。
补充一句,我多年后总结,对直子是一种我在日本的罗曼蒂克想象,没有“过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始终保持美好想象。谢天谢地。借这篇文字,第一次提及这个往事,纪念之。)
抱歉。我写“去山形的路”是不是走得过于慢了,写了6千字左右我还停留在山形“前站”福冈那里。没办法,我说过,写这篇文字我不是靠理性梳理而是有温度有感情有故事的回忆支撑,绕不过去,只是尽可能略述。
“去山形的路”方向不变主题依然清晰,1991年8月在福冈亚洲电影节,影展结束头一天,前田告诉我,小川绅介先生邀请我去他东京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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