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谎言生活|他们总是渴望拥有更多(2)
2023-05-20 来源:飞速影视
《索拉里斯星》海报。图片来源:IMDb
费兰特的读者——其数量之多,部分要拜她的英语译者安·戈德斯坦所赐——毫无疑问会发现这段关于《飞向太空》的解读无比贴切。作为一个男人记忆的投射,一个女人形象的消失和重现,正是费兰特的“那不勒斯四部曲”的背景故事。
《我的天才女友》开头是一位叫莉拉·赛鲁罗的 66 岁女人的突然失踪,每个人都震惊于她的遽然离去,除了小说的叙述者、她的终生好友莱农。她回忆起三十多年前,莉拉就曾对她说过,希望自己有天“彻底消失,不留下任何痕迹”。小说剩下的部分,包括后面的三本小说,都是莱农试图对抗她朋友的这种企图,她将她们一生的故事,从战后那不勒斯的童年,到成年阶段经历婚姻、不忠、生育的过程,包括法西斯主义倒台后意大利经历的政治变迁,都呈现在纸上。
在费兰特最近的小说《成年人的谎言生活》中,我们被再次拽入一个“消失的女人”——维多利亚姑姑的故事中。和莉拉不同,维多利亚并没有彻底消失,但是和她的哥哥安德烈,还有她 12 岁的侄女乔瓦娜(也即小说的叙述者)关系极度疏远。乔瓦娜和她的父母住在那不勒斯的一处中产社区,而维多利亚仍然住在帕斯卡内城区,那是工业区的一处工人社区,也是她和安德烈长大成人的地方。
透过整本小说,我们会发现维多利亚和安德烈对于他们为何彼此失和的解释截然不同。关于在他们的母亲死后谁应该继承那只手镯的冲突,当然是一个转折点,但是两人之间的嫌隙由来已久。在小说的开始,读者清晰看到的一点是,安德里亚因为妹妹不能像自己那样面对童年的贫困而失望:也就是义无反顾地离开“下城”,拥抱意大利资产阶级的趣味和习性。但我们要读上更久才会发现,维多利亚并不是什么更完美的象征,她对工人阶级身份的自豪,也许并不像她希望自己年轻天真的侄女认为的那样坚固。
因为小说存在大量的婚外情情节,读者开始可能会倾向于认为小说标题中的“谎言”指的是亲密关系中的背叛,但我们很快就会意识到,统摄整本小说的“谎言”其实是人们——经常对自己说的——在描述自己对自身所属阶级的态度时说的那些话。
小说中,那些工人阶级的角色在为自己的背景感到自豪抑或羞耻这两种态度之间来回徘徊、摆荡,包括他们急切地宣告自己对“工人阶级”的认同。但费兰特将阶级和阶级身份这两者剥离开来,并向我们展示了,后者在很大程度上更容易被谎言和自欺所扭曲,并构成了一种更不牢靠、不稳定、充满矛盾的经验形式。在一个阶级被视作最大公分母、可以在最大程度上团结孤立的个体的时代,《成年人的谎言生活》有力地提醒我们阶级的复杂性,以及人类试图拥有自己缺失之物、填补那种空洞时形形色色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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