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寻隐·学林纪丨解读“人鸟山真形图”:身中混沌之气的神圣化描摹(2)

2023-05-21 来源:飞速影视
二、“人鸟山真形图”的创制
学界一般认为,“人鸟山真形图”约创制于南北朝至唐代之间,但在具体时间上存在分歧:部分学者认为是唐代,另有学者则更倾向于南北朝。
在《道藏通考》中,施舟人和傅飞岚把现存两幅人鸟山真形图——《玄览人鸟山经图》(以下简称《玄览图》)和《元览山形图》(以下简称《元览图》),皆列录为唐代经典(Vitiello 2004, p.421)。另有学者则发现,《玄览图》含有来自印度密宗经咒图的影响因素,故人鸟山真形图当出现于唐代。例如,辛德勇认为,《玄览图》“四周环绕有说明性文字,明显带有模仿佛教密宗陀罗尼经咒的痕迹”(Xin 2016, p.7)。黄士珊亦认为,“《玄览图》的文字与图像交界的位置,类似被称为佛教真言宗的符咒设计,它们流行于九世纪和十世纪”;“道教借用佛教的设计来制作他们的真形图。这一事实表明,《玄览图》具有与佛教符咒类似的功能,可能也是在同一时期创建的”(Huang 2012, p. 139)。这种看法似乎有一定道理。
因为《玄览图》经文把佛教“须弥山”、月支国“震檀之香”等物象,一并纳入其中,且其图式也颇似密教(guhya)经咒图文,称为“人鸟山经咒”(《洞真太上八道命籍经》 1988, p.512)。
然而,把域外(包括南亚、中亚等)“神山”及相关物产名称,纳入中国神学地理体系,实为东晋南北朝知识界之风尚。东晋南北朝,道教已把佛教须弥山视为道教仙山,甚而把须弥山与人鸟山混同为一。例如,西王母“治于须弥之山,以山镇固于巨海,遏断于长源”;修道者“上登须弥之山,倏欻之间,而天地都清矣”。[1] “绿那罗卫之国,须弥灵飞人鸟之山,元始天王所别治”。[2] “诸地各有五岳、八俱、昆仑、须弥,大小不同”。[3] “绿那罗卫之国,昆仑人鸟之山,元始天王所别治,七宝宫室,高台凌天。西王母初学道,亦登此山。其上三洞经悉具,书虚中作经,一字方一丈也。是山真形图至重,服佩便得三洞之玄真矣”。[4] 可见,南北朝道士已把佛教中的绿那罗卫之国(Kapilavastu)、七宝宫室,与道教昆仑、五岳真形图等因素,一并与“人鸟”联结混合起来。
因此,我们不能依据人鸟山真形图杂含佛教或密教文化因素,就轻易认定它出于唐代。
事实上,更多学者主张人鸟山真形图出于东晋南北朝。例如,姜生提出,人鸟山真形图当创制于南北朝。[5] 罗焱英整理了与人鸟山有关的六朝道经,包括《洞玄五符经》《十洲记》《八素真经》《雌一经》《太上玉经隐注》等,并对之作了较为周详的考证和分析;发现东晋末道经《上清太极隐注玉经宝诀》首次提及人鸟山真形图,因而得出结论说:“《玄览人鸟山经图》的成书约在东晋中后期至唐初之间,至迟应在唐高宗总章元年(668年)之前已经成书”。[6] 此限定时间虽失之过宽,但其推断《玄览图》出书时间上限为东晋中后期,应比较可靠。魏浊安(Giovanni Vitiello)曾注意到,《玄览图》部分经文引自早期道经《洞玄五符经》,并认为《洞玄五符经》可能就是已失传的《五符人鸟经》。[7] 另据白照杰最近考证,南朝道士陆修静(406-477)编撰了一部《人鸟五符》,流传甚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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