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新刊|宋剑华:“生”与“死”的灵魂对话——重读何其芳的散文《墓》

2023-05-21 来源:飞速影视
原创 宋剑华 写作杂志
何其芳的散文《墓》,是《画梦录》里写得最好的一篇作品。作者以道家生命哲学为创作背景,通过一个已经故去了的乡下女孩同一个颓废青年之间的灵魂对话,生动地诠释了“物化”与生命轮回的深刻道理。《墓》并不是在描写“爱情”或讴歌“爱情”,“爱情”只不过是作者哲学思维的象征符号;作品中的男女主人公也不是“实体化”的人物,而是作者主体自我投影的思想载体。《墓》以“生”与“死”的灵魂对话,去探索生命存在的终极意义,通篇都给人一种凄美而苍凉的阅读感觉,同时也传达着青年何其芳思想上“出世”与“入世”的矛盾冲突。
何其芳的散文《墓》,是《画梦录》中的首篇。文章写得凄美婉转、意境幽深,读罢令人浮想联翩、思绪不断。然而我却感到有些困惑,学界在研究《画梦录》时,总是从“扇”与“梦”的关注角度入手,或去观赏“雨前”的“秋海棠”,或去感悟“梦后”的“魔术草”,或去探秘“黄昏”的“画梦录”,可是为什么很少有研究者,去关注“墓”中那个“沉睡”着的美丽“灵魂”,以及那个憔悴落魄的游子雪麟呢?我个人认为,《墓》是解读何其芳散文的重要前提,如果我们读不懂《墓》的象征意义,也就很难进入到《画梦录》的神秘语境,更无法去理解何其芳的诗文美学。
散文《墓》的意境实在是高深莫测,作者让自己的思绪飘忽在空旷的山野之间,并超越了“生”与“死”的生命界限去进行灵魂对话,这种哲学思维与诗性之美实在是令人感到震撼。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没有研究者能够真正走入《墓》的精神世界,并以哲学与审美的双重眼光,去倾听何其芳内心世界的“独语”和“哀歌”。比如,我查阅了一下现有的少得可怜的几篇研究论文,研究者无一例外都信誓旦旦地说,《墓》是何其芳激情书写的一首情歌,作者为了慰藉一个因为早逝而没有恋爱过的农家少女,用他同情和怜悯的恻隐之心,为其营造了一场邂逅“爱情”的浪漫故事:比如,“《墓》是一个描绘少女爱情泯灭的故事”。“外出寻梦归来的青年雪麟,与墓中夭亡的少女柳铃铃相爱,在雪麟爱的感召下,少女从墓中走出,二人互诉衷情,得到了‘红熟的葡萄似的第一次蜜吻’,他们爱得是那样清淳、温馨、甜美。
”也有人觉得单纯地强调《墓》的爱情叙事,似乎还不足以提升这篇散文的思想价值,于是他们又挖空心思去为这一浪漫故事,编织了一个符合反封建时代背景的鲜明主题:由于“专横粗暴的父亲生生阻挠诗人与表妹杨应瑞的自由恋爱,造成了少年的情殇,因此何其芳愤然离家出走。而这种挥之不去的感伤、疼痛和郁悒”,始终都是郁结于何其芳心中的一道阴影,因此他们断言《墓》就是作者写给表妹的一篇悼文。更令人称奇的是,有研究者还经过“认真”考证,发现《墓》是何其芳在写他大姨的女儿郑二姐:郑二姐童年时代就同何其芳在一起玩耍,并疯狂地爱上了比她小的这位表弟;后来何其芳到上海和北京读书,她“仍然这儿不从,那儿不嫁,整天闷闷不乐,郁郁寡欢,以致阴郁成疾,吐血而亡”。故“何其芳的心魂受到极大震动,他写了一篇《墓》”。诗人艾青不喜欢《墓》这篇散文是人所共知的,他猛烈抨击《墓》根本就不具有现实生活的真实性,完全是何其芳凭空杜撰出来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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