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尔克一而再地在纯粹而彻底的意义上,称得起诗人这个名词(9)
2023-05-21 来源:飞速影视
因为任何地方都有一种古老的仇恨
在生活和伟大工作之间……生活粗鲁地呼唤人,它更其粗鲁地呼唤艺术家,要求后者在它身上实际地起作用,在可见物身上一同发展:始终在眼前被料理的生活要求眼前性,它要求诗人为了它的现实性而搀和并参与进来。但是,诗人同时却被他的尚未形成的、惟有转向未来的作品从内部专横而忌妒地督促着,他得同生活隔开,得拒绝它的要求,只为心灵,从事雕塑的心灵服务。每个人需要作出这样一个决断,他必须下决心采取惟一无二的立场,无论是完全为了持久的作品,还是为了毕生朝气蓬勃。赖纳·马利亚·里尔克,他只献身于艺术,献身于作品的神圣的孤僻和寂静的苦行。演说家的讲坛并不认识他,他对舞台和一切日常工作一直很陌生,他的肖像不在市场上,在任何事件和世俗的斗争中听不见他的话语,他的对答;因此,很少有人真正认识他的面貌,了解他的生活。他经常在一些城市里,而且就在这个城市里,但总有一层看不见的帷幕把他掩蔽着,没有一个在场者感觉他在场,他是如此羞怯,如此充满倾听者的孤僻感。
他悄悄走进任何房间,是怕打搅人还是怕被人打搅,谁也不知道,甚至他在交谈中都更是亲切的倾听,而不是讲个滔滔不绝。他的嘴唇常常留着一丝善良的微笑,但其中防御和隐蔽不少于动人的爱意。人们害怕走近他,他周围是那么多深沉的寂静,但当他的话语清新、纯净而又友好地从这种寂静中向我们传来,我们又确实感到很幸福。但他自己从不往前站,他在艺术中一味苛求,在生活中却如此谦让,他永远只是吟唱自编歌曲的腼腆的儿童:“我那么害怕人们讲话”,他始终惶恐不安,担心粗暴的现实过于猛烈地逼近了他,把他兢兢业业捧在手上的发响的水晶杯盏砸得粉碎。于是他屈身走向内心,羞怯地穿过当代喧嚣的文学,宛如被裹在一层云雾里。而且就像一朵云,悄然无声而又从容不迫,为无限的返照所映红,他飘然而去了。就像他走进任何房间一样悄然,像他走过我们渴望轰动的时代一样隐蔽,他那么静悄悄地离我们而去了。
他生着病,却没有人知道。他死去,也没有人预料到:连他的痛苦、他的疾患、他的死亡这个秘密,他都全部纳人自身,以便把它富于诗意而有优美地塑造出来,以便把这件最后的久已准备的作品——他的独特的死——纯净地加以完成。他早就开始了,他的瘦弱而缄默的、一辈子安详缓慢的躯体内的他的死亡,他从一开始就创造性地进入了他这个最后的衰微的家族,他不停地、不被觉察地同它的成长一起成长。有时这种彼岸的声音在他的最神秘的诗句中一齐说话,然后在诗篇中听得见那种令人震撼的振幅,恰如在济慈和诺瓦利斯这些绝非来自尘世的早逝者的作品中一样。一个幽灵般的音响,既甜蜜又阴沉,有时胜过他的话语和诗章,是另一领域的黑色的弓法,一种仿佛来自游移开去的灵魂的阴影的交谈,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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