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丨张祥龙:艺术是痛苦的暂时解脱——叔本华、尼采与音乐(18)
2023-05-21 来源:飞速影视
“在酒神精神及其悲剧象征之中,同一个自然却用真诚坦率的声音向我们喊道:‘像我一样吧!在万象变幻中,做永远创造、永远生气勃勃、永远热爱现象之变化的始母吧!’”
悲剧艺术实际上是向我们呼唤,让我们再次感受到酒神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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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尔·纳西斯·格林《谋杀阿伽门农》
布面油画,1817年,342 x 325 cm
现藏于卢浮宫
至于悲剧为什么消亡,尼采说是因为苏格拉底。最后一个悲剧家欧里庇德斯深受苏格拉底影响。他减低了萨提尔歌队的作用,戏一开始就让两个人上台,小丑一样地介绍剧情,让概念化、理智化的东西逐渐控制舞台,情节、台词分量逐渐加重,所以悲剧很快消失了。尼采后期有名的一句话“上帝死了”,用来刻画西方人整个信仰的消失。他早期在《悲剧的诞生》里认为悲剧精神之死,意味着作为西方文明之源的古希腊精神走向衰弱。高潮期过去了,希腊传说中的一声“大神潘死了!”的哀号象征着这悲剧的陨落。落实到德国,欧洲文艺复兴后,酒神精神也已久违。他希望通过瓦格纳,悲剧精神能够再次出现,德国精神能够重新阐发、释放、鼓舞起民族精神。后来纳粹利用尼采,鼓吹德国民族主义,甚至种族主义,并不合乎尼采原意,甚至是颠倒了黑白。尼采尖锐地批判过那时的德意志,并对种族主义嗤之以鼻。
酒神精神还会要那种阴损算计的玩意儿吗?
在我看来,叔本华和尼采的思想确实是西方哲学中的一次巨变,让西方思想有机会获得新的、活的、真实的灵魂。这个灵魂可以用一个词来描绘:意愿化的音乐或音乐化的意愿。这个思想境界是西方人以前从未达到的。这中间也有东西方精神的交接、对话、冲突,还有对于西方的精神史、生存形态的深刻反思,对于人生最深沉的一些问题的痛切的揭示,所以它依然是值得我们关注的,值得我们为之震动的。在我看来,伟大的艺术、伟大的民族精神的复兴都确实没法绕过这个问题。如何寻找到本源的东西,这个问题与我一直在做的东西方哲学的比较也很有些关系。我确实觉得,在中国古代文明里,先秦时有一种皇皇浩浩的元气与天真,汉代以后尤其是宋明以来,能让人的原本天性与道德信仰结合起来的表现方式就越来越少了。理学很精妙,我也很喜欢;但情况似乎是,越讲理学,中国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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