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丨孙频《鲛在水中央》:小说中的残酷并不是无源之水(3)

2023-05-25 来源:飞速影视
孙频:
我觉得一个作家会把工厂,尤其是废弃的工厂不断写进小说,一定是因为工厂在他的记忆中是一种重要的符号。在他们的童年里,一定与工厂,与某段时代休戚相关过。童年时对工厂的认识和成年之后回头去看的感受所形成的强烈对比,会给自己一种惊心动魄而沧海桑田的感觉。在这种强烈的对比中,一个人就会去思考过往的来龙去脉,思考时代对个体到底意味着什么,思考一代人存在的意义。说到底,写工厂其实是某个社会群体修复自身隐秘创伤的一种方式,这种创伤不是立刻发作的,也不会止于一代人,童年的创伤在多年之后,经过反思和发酵,最终还是进入了一代人的文学作品。是因为这种创伤不仅关乎自身的童年,还承载着父辈那一代人的命运,这种伤口在一个八零后的成长中,貌似无关,其实从未痊愈过。但这种工厂经验并不是全部人的经验,所以也不能算一种潮流吧,还是一种个体经验的释放和求索。
澎湃新闻:
《鲛在水中央》和《天体之诗》,尤其是前者写得很魔幻玄妙,在推进一个相对现实主义的故事时,怎样能够衍生出诸多的魔幻的、奇崛的笔触?
孙频:
如果用过实的笔触写一个比较现实主义的故事,就会使小说显得太实太硬,且有笨重之感。如果写一个超现实的故事,又没有扎实的细节,就会使小说看起来轻飘飘的没有力量。所以,在写一个现实主义的小说的时候,我有意用一些东西去消解或弱化这种坚硬,用一些诗性的空灵的,甚至与所写之事关系并不密切的笔触来推进小说,在文中增加一些逸趣,这类似于中和与平衡的作用。

专访丨孙频《鲛在水中央》:小说中的残酷并不是无源之水


不带偏见地进入生活与恣肆的想象力
澎湃新闻:
《裂》里面写到的“嘴角像匕首一样直直划过两颊,一直划到耳根下才罢休”的张发财的夸张的嘴、还有眼睛里掉蛆的狗以及《鲛在水中央》中写的水底的尸体和故事中因为食尸而肥大异常的鱼虾等,都会让人读起来有生理上的不适,为什么偏好于这种“残酷书写”?正如余华更多地用自己的残酷书写去映照时代的非序与荒诞,你的残酷书写在文章构成中是作为一种怎样的存在,是一种诡谲、病态的美学观念还是亦有所指涉,这种残酷性的来源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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