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一个符号叙述学研究(9)

2023-07-07 来源:飞速影视
东汉王符《潜夫论·梦列篇》列出梦十种:“阴雨之梦,使人厌迷;阳旱之梦,使人乱离;大寒之梦,使人怨悲;大风之梦,使人飘飞。春梦发生,夏梦高明,秋冬梦熟藏。阴病梦寒,阳病梦热,内病梦乱,外病梦发。”[王符:《潜夫论》,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56页。]动因各异,但是大部分梦境的确是不愉快的。
斯台茨认为这些负面题材不是“主题”,而是“情节素”(motif),因为不一定是整个梦说一件事。但是这些的确是人类梦的共同“原情节”(ur-plot),可以称为梦的原型。斯台茨进一步作出结论:“梦的专门领域,就是不愉快经验”,梦有一种“明显的负面性”(pronounced negativity)[Bert O.States,“Dream,Art and Virtual Worldmaking,”Dreaming,Vol.13,No.1,March 2003.]。梦之所以对人类如此重要,上百万年的进化史,并没有能把梦从人类机体中清除出去,甚至没有能弱化这个机能,肯定有其积极功用。但是梦究竟在人的生命中起什么功用,却是人言言殊,至今不知其详。斯台茨猜测这功用就是警示危险: “由于梦中终无大碍的反复灾难演习,人们才不至于开车冲出悬崖。

同样,虚构故事的大部分题材,也是悲剧性的,是对各种危险的警示。巴尔特《叙述结构分析导论》的最后一句说得很隽永:“差不多在相同时间 (约三岁左右),幼小的人类‘发明’了句子,叙述,俄狄浦斯故事。”[罗兰·巴尔特:《叙述结构分析导言》,见赵毅衡编:《符号学文学论文集》,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4年,第438页,本文由慧田哲学推送]他的意思是原始人类发明叙述是为了平复心理创伤;中国人耽于历史叙述,司马迁说《春秋》“贬天子,退诸侯,讨大夫”,史书中所记载的,的确大部分是坏事;至今新闻中大部分报道的也是灾祸。叙述对灾难似乎有特别的关系:有学者调查,社会性的大灾难之后,“梦像”更为紧张[Ernst Hartman and Robert Basile,“Dream Imagery Becomes More Intense After 911/01,”Dreaming,Vol.13,No.2,2003.]。
叙述也增多了,历史、新闻、小说、电影等都热衷于把灾难作为题材。
但是我们读到的故事,大部分都有惩恶扬善的报应结果,这样的《春秋》写法,才能让“乱臣贼子惧”。普罗普的“民间故事情节类型”研究表明,主人公“陷入圈套”、 “被追捕”、 “面对难题”,是民间故事必有的“功能”,并且最后总能战而胜之;格雷马斯的情节行动元模式论也揭示出,主人公必然面对“反对者”及其帮凶,最后总能完成人生使命。这是因为讲故事与梦不同,讲故事是一种“社群文体”,必须承担一定的社群责任,首先要让听者能懂、能感兴趣,要让听者得出伦理结论,要尊崇社群的规范与期待,故事的结局是这种社会责任的具体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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