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全网群嘲的张爱玲小说改编电影,折射华语世界的文脉之迷(11)

2024-06-16 来源:飞速影视
日本学者松永正义曾指出:“鲁迅体验所给予陈映真的,是使他能够尽管他目前身处在‘台湾民族主义’的气氛中,他还能具备从全中国的范围中来看台湾的视野,和对于六○年代台湾文坛为主流的‘现代主义’,采取批判的观点。”钱理群教授更进一步说明,陈映真还通过鲁迅获得了从第三世界看台湾的视野。“记得鲁迅说过,他是从俄国文学里‘明白了一件大事,是世界上有两种人:压迫者和被压迫者’,在我看来,陈映真也是从鲁迅的文学里,明白了这样一件大事,从而在这全球化的时代,确立了自己的第三世界立场,并且把台湾文学置于第三世界文学的大视野里。”他归结陈映真是“鲁迅的左翼”的海外传人。
以上学者对于陈映真和鲁迅的关连仍嫌过于单面。的确,陈映真念兹在兹的是鲁迅为代表的左翼人道写实使命,但论者也指出他的作品至少含有下列的思想线索。由于家庭的基督教背景,陈少年时曾是虔诚的基督徒;原罪意识及天启愿景往往成为他作品不自觉的潜在文本。除此,一九四○年代台湾文学所引进的一种忧悒婉转的东洋色彩,也一直衬托他叙事言情的底色。更值得注意的是,尽管陈映真以写实主义为职志,他所经历的文学环境,以及所吸纳的文学资源,却使他的作品反映了一代台湾文学的现代主义意识。
陈映真的文学、政治事业互为因果,也互为吊诡。陈曾以许南村之名,史论自己的创作背景及限制:“基本上,陈映真是市镇小知识分子作家”,“在现代社会的层级结构中......处于一种中间地位。当景气良好,出路很好,这些小知识分子很容易向上爬升......而当其向下沉落,则又往往显得沮丧、悲愤、和彷徨。”换句话说,陈映真和他所要批判的对象,其实分享了同一背景与资源:他对社会的批判也正是对自己原罪的忏悔。由此产生的张力,最为可观。由是推论,陈映真的文学观总是自我否定、抹销的文学观,是达成目的的手段。然而他显然低估了自己作品意识形态以外的吸引力,而他的文名也恰恰建立在这矛盾之中。这一方面,陈有意无意地也与鲁迅相照映。
陈映真的创作可以分为三个阶段讨论。自1959年至1968年入狱前,陈所发表的小说往往突出一个充满浪漫忧郁气质的人物,藉由这一人物对理想的追寻,无可奈何的挫败,以及悲剧性的下场,陈映真透露无从言说的政治憧憬,以及历史环境的限制。像《乡村的教师》中南洋归来,有志难伸的青年教育改革者,《我的弟弟康雄》中为肉体及信仰堕落所苦,终于自杀的虚无主义者等,都是极好的例子。另一方面,陈的关怀也及于五、六○年代台湾的阶级、族群等现象。像是《将军族》写一对沦落社会底层的外省军人及本省雏妓,他们相濡以沫,发生爱情,但终究难以抵抗社会的歧视冷漠,最后自杀而死。又像是《第一件差事》,描写一个事业小有所成的外省籍中年商人,如何逐渐意识到事业、感情、生命的虚无、百难排解,只有选择死亡作为最后的出路。承办自杀案的年轻本省籍警察,不能理解死者的动机,却隐隐感受到某种生命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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