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牧:时间是过去了,可文学还是留下来了(7)
2024-06-17 来源:飞速影视
《他们在岛屿写作》片段之三
翟月琴:您曾在《隐喻与实现》的序言中提到:“文学思考的核心,或甚至在它的边缘,以及外延纵横分割各个象限里,为我们最密切关注,追踪的对象是隐喻(metaphor),一种生长原象,一种结构,无穷的想象。”您追求一种抽象而内涵丰富的文字想象空间。这让我不觉联想到您诗篇中的几个隐喻,比如蛇、苔藓等,这些隐喻是怎么在您的脑海中生长的呢?它们意味着什么?
杨 牧:蛇,是我经常提到的。蛇在文学史、思想史中总是有不同的解释。我们从小就觉得它既可爱又可怕。台湾甚至有很多毒蛇,但西雅图这边没有碰到过毒蛇。《圣经》里面也有蛇的故事,我们学西洋文学都知道蛇本身具有象征意义。苔藓,也是因为我看到的,是用来形容它的气象沉静。我对古代洪荒有很多想象,不知道为什么经过几万年、几亿年它都没有长大,也没有进化。恐龙都死了,但这些东西还在。最近还写了一首诗,就是关于苔藓的。我常常幻想一些古代的生物,听说鱼爬到陆地上来,就变成小虫或者大虫。我并没有一套完整的理论来说明一个意象到底代表什么,可是我对眼睛没有注意去看的东西,就会坐下来去想象它到底应该代表什么。
翟月琴:您说“我的诗尝试将人世间一切抽象的和具象的加以抽象化”,并且认为“惟我们自己经营,认可的抽象结构是无穷尽的给出体;在这结构里,所有的讯息不受限制,运作相生,绵绵亘亘。此之谓抽象超越”(《完整的寓言·后记》)。抽象的超越在您1986年以后的写作中表现得尤为明显,这是不是您所追求的诗性的正义和公理?“凡具象圆满/即抽象亏损之机”(《佐仓:蕯孤肋》),是否能够解释为您对具象与抽象关系的理解?
杨 牧:文学当中眼睛看到的东西都是具象的,处理的东西也都是具象的,传统小说当中一个人物所遭遇的光荣与侮辱也都是具象的。但是哲学的思考,要把它讲出来,而不是总在重复情节,唯一的办法就是抽象化。把这种波澜用抽象的方式表现出来,成为一种思维的体系。我一直认为抽象是比较长远、普遍的。
杨牧与作者书信之二
翟月琴:所以,读您晚近的诗歌,抽象的世界里常萦绕着轮回、虚空、无限的精神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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